得浑身发抖，现在户部在查我们的账，御史台盯着我们，全京城都在看笑话！

    赵明轩捂着脸，酒醒了大半：这、这关我什么事...

    还不都是你退婚惹出来的祸！赵侍郎把茶盏砸在地上，现在立刻去苏家，不管用什么办法，让那丫头把举报撤了！

    我去求她赵明轩声音都变调了。

    不去就滚出赵家！赵侍郎怒吼，带着你那隔夜馊饭滚得远远的！

    傍晚时分，苏府门房老张又听到了熟悉的敲门声。只是这次，动静小得像是猫挠门。

    谁啊老张拉开门闩，看见赵明轩戴着帷帽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身后连个小厮都没带。

    我...我找苏小姐。赵明轩声音闷在帷帽里。

    老张撇撇嘴：赵公子啊，我们小姐说了，您要是来赔钱的，走正门；要是来找茬的...他指了指墙角，那儿有个狗洞。

    赵明轩气得一把扯下帷帽：放肆！我...

    哎呀，这不是馊饭公子吗苏锦瑟的声音从院里飘来，怎么，来交罚款了

    赵明轩脸涨得通红，硬着头皮走进院子。只见苏锦瑟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正悠闲地吃着冰镇西瓜。

    苏...苏小姐...赵明轩咬了咬牙，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嗯苏锦瑟吐出一粒西瓜籽，你说什么大点声。

    赵明轩深吸一口气：我说！之前是我不对！请你高抬贵手，放过赵家！

    苏锦瑟把西瓜皮往石桌上一扔，擦了擦手：赵公子，你这道歉的态度...不太诚恳啊。

    那你想怎样赵明轩拳头攥得发白。

    苏锦瑟歪着头想了想：这样吧，你站在院子里，大声念三遍我赵明轩有眼无珠，我就考虑考虑。

    你！赵明轩气得浑身发抖。

    不念啊苏锦瑟作势起身，那我继续吃西瓜去了...

    等等！赵明轩闭了闭眼，豁出去似的喊道，我赵明轩有眼无珠！我赵明轩有眼无珠！我赵明轩...

    墙头上突然传来扑哧一声笑。赵明轩抬头一看，几个隔壁府上的丫鬟正趴在墙头看热闹，有个还拿着把瓜子。

    赵明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锦瑟满意地点点头：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这是给户部的撤诉书。

    赵明轩刚要伸手接，苏锦瑟又把信收了回去：不好意思，本姑娘逗你玩的。

    来人，送客！

    赵明轩眼前一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4

    赵明轩站在苏府前院的青石板上，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七月的日头毒得很，晒得他后背的绸衫都黏在了身上。他第三次抬手擦了擦汗，终于等到苏锦瑟慢悠悠地从后院晃出来。

    苏小姐...赵明轩嗓子发干，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撤诉书...

    苏锦瑟手里摇着把团扇，扇面上绣着只活灵活现的狐狸。她眯着眼睛打量赵明轩，突然噗嗤一笑：赵公子，你这副模样，倒像是来讨债的。

    赵明轩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他想起出门前父亲阴沉的脸——要是搞不定这事，你就别回来了！

    苏小姐，赵明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打住。苏锦瑟团扇一收，这话昨天说过了，换点新鲜的。

    赵明轩后槽牙咬得咯吱响：那你想怎样

    苏锦瑟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这样吧，你明天午时，去朱雀大街最热闹的茶楼门口，大喊三声我是油腻男，我就把撤诉书给你。

    什么！赵明轩声音都劈了，你让我...当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