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相似的中年男子，三人举杯共饮，看起来关系亲密。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钢笔字写着：与周振华、季成峰合作签约留念，1998.6.18。

    周振华...虞清歌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这是周明远的父亲前世她从未听说过这层关系。

    继续翻看文件，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这是一份商业合作协议书，三方共同投资南城一块地皮，约定利润均分。但最后几页的补充协议却显示，周振华在签约后三个月就撤资退出，而当时那块地刚被划入政府保护区，价值暴跌。

    一份剪报夹在其中：《企业家周振华跳楼自杀，疑因投资失败负债累累》。日期是1999年3月，距离那张合影不到一年。

    虞清歌的手指开始颤抖。她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段往事。如果周振华真是因那次投资失败自杀，那么周明远对虞家和季家的仇恨就有了根源。

    最底下是一封未寄出的信，信封上写着致成峰，邮戳日期是周振华死后一周。虞清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成峰：

    振华走了，我夜不能寐。我们明知那块地会被划入保护区，却联手设局让他入套，最终逼死了他。现在他的妻子病重，儿子才十五岁就不得不辍学养家。我良心难安。

    我决定将振华那份补偿给他家人，希望你也能...

    信在这里中断了，似乎写信人改变了主意。虞清歌翻到背面，发现还有一行小字：清柔说我疯了，她说振华是咎由自取。但每当我闭上眼睛，就看到他坠楼前的眼神...

    清柔这是母亲的名字。虞清歌胸口发闷。母亲在她十岁时就因病去世，记忆中总是温柔似水，难以想象她会说出咎由自取这样冷酷的话。

    手机突然震动，林妍发来紧急消息：总监，快看财经新闻！周明远刚刚接受采访，暗示虞氏财务有问题，我们的股价已经开始暴跌！

    虞清歌立刻打开财经频道，周明远那张斯文败类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虚伪的关切。

    作为虞氏的老朋友，我很担忧他们近期的财务决策...他侃侃而谈，南城项目资金链紧张，银行贷款条件苛刻，加上虞董事长突然病倒...我呼吁监管部门介入调查，保护中小投资者利益。

    这个混蛋！虞清歌一拳砸在桌上。周明远分明是在恶意散布谣言，制造恐慌性抛售，好低价收购虞氏股份。

    她立刻拨通林妍电话：联系公关部，准备澄清声明。同时查一下周明远最近的持股变动情况。

    已经在查了，林妍的声音充满焦虑，更糟糕的是，有机构在大量做空我们的股票，疑似是周明远背后操控。

    虞清歌闭了闭眼。前世这一幕何其相似，只是当时她以为是季墨丞在背后操纵。难道她一直恨错了人

    挂断电话，她继续翻看父亲的档案。最后一份文件是一份医疗报告，患者姓名赫然是周明远的母亲，诊断结果：晚期肝癌。而账单支付方处盖着季氏集团的公章。

    日期是十年前——那时季墨丞应该已经接手季氏。是他延续了父亲对周家的补偿但周明远显然没有放下仇恨，反而利用这份善意潜伏多年，最终对虞氏和季氏实施报复。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随即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暴雨倾盆而下，敲打着玻璃窗，仿佛在呼应虞清歌内心的惊涛骇浪。

    如果周明远才是前世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么季墨丞当时的行为...是在保护她吗

    不，不可能。季墨丞亲手签署了将她送进精神病院的文件，那是铁一般的事实。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足以洗白这种伤害。

    雨越下越大。虞清歌收拾好文件，准备回医院守夜。刚走到公司大堂，她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