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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救救我儿子!
司蘅扑上前,紧紧捂住儿子血流如注的伤口,温热的血不停从指缝溢出,怎么也止不住。
可无论司蘅怎么哭喊,在江揽月的私人医院里,没有她的命令,一切都是徒劳。
司蘅只能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颤抖着拨打急救电话。
十分钟后,其他医院的救护车终于赶来。
手术室的灯灭时,医生却推着担架车出来,脸上带着无尽的惋惜。
太晚了,如果再早来十分钟,还有的救。
十分钟......
司蘅踉跄了一下,却强撑着没有倒下。
他哭嚎着将儿子死死抱在怀中,想要将最后一点体温渡过他。
没有用......
他只能无助地感受着,儿子的身体在他怀里一点点冰冷。
炎热酷夏,殡仪馆的停尸间却冷得吓人。
司蘅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呆呆地站在儿子身旁。
浑身血液也仿佛在儿子死在他怀里的那刻,彻底流干了,也冻僵了。
火化前还有家属要看最后一眼吗工作人员提醒他。
沉默片刻后,他掏出手机。
江揽月的电话接通那刻,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便传来男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没脸面对姐夫,我还不如一死了之,彻底消失!
紧接着是拉扯的窸窣声,和江揽月的哀求声,带着他从未听过的,近乎破碎的焦灼和惶恐。
你有弱精症,这可能是你唯一的孩子了,姐绝对不能打!
别这样,姐姐会疯的!
司蘅自嘲一笑。
原来她也会为别的男人疯。
疯到杀死自己的亲儿子......
他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说。
只是平静地,将手机从耳边移开,指尖在那个红色的挂断键上,轻轻一点。
所有的喧嚣,瞬间被掐灭。
他缓缓抬起头,最后贪恋地看了眼儿子安睡的模样。
随后黯然开口:火化吧。
沉重的炉门轰然闭合。
大火燃起的那刻,司蘅拨通了医学博士朋友的电话。
你以前说过,你成功研究了一种能让人忘记过去的药,可以卖给我吗
朋友声音带着诧异:你要做什么
我要忘记过去所有痛苦的回忆,离开江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