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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的急刹响起，外公带着两个穿中山装的保镖冲过来时，我已经被拖进玉米地。

    为首的男人正撕扯我的衣领，酒气喷在脸上：小贱人，叫啊，你男人都不要你了。

    今晚过后，你就是哥几个的女人，放心，只要有我们吃的，绝对不会让你饿死，别怪我们心狠，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老实点，你也能少受些委屈。

    只要你生下我们的种，以后好日子多的是——

    我意识模糊，浑身被陈母打的已经没有半分多余的力气。

    陈建国啊陈建国，就算不爱了，难道放我自由也不行吗

    泪水浸湿了脸颊，我彻底陷入绝望。

    紧要关头，远处路边再次传来怒吼，让我确认刚刚的声音不是幻觉。

    放开她！

    拐杖砸在男人后背的声响格外清脆。

    一声沉重的闷响过后，男人身体缓缓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紧跟着的保镖迅速将其余两人控制起来。

    外公摘下老花镜擦了擦，他蹲下来解开我手腕的绳子，声音都在发颤：

    芳芳，是你吗乖孩子，外公来晚了，让外公看看......

    怎么会这样啊陈家不是发誓说会好好照顾你吗他们敢出尔反尔

    我扑进他怀里，闻到熟悉的墨水味。

    胸腔里积压多日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他们说爸妈的赔偿金不会给我...陈建国的表妹也怀孕了，婚约已经废了...

    还说要抢走我的高考成绩，给他表妹上学用...

    外公，是我看错了人，你当年说的没错，陈建国不值得...

    这帮畜生！欺辱人敢欺负到我外孙女头上，不想活了！

    他拍着我后背，对保镖下令，打电话给派出所，就说有人涉嫌猥亵妇女，在场的三个人，一个都别放过！

    转头看向我，外公眼眶都在发红。

    乖芳芳，跟外公回家，好吗

    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外公护着你。

    回到外公家已是凌晨三点。

    老式挂钟敲了三下，保姆张姨端来热牛奶：

    小姐，先喝口暖暖身子，浴室放好了水，你休息好了就去洗洗......

    这些年你不在城里，老爷一直担心，幸好，现在你回来了，一家人又团聚了，可惜你母亲她...

    张姨声音哽咽起来。

    她看着母亲从小长大，也是家里的老人。

    对母亲一贯和亲女儿一样疼爱。

    本以为下乡只是短暂的两年，可没想到，母亲竟然会看上乡下的父亲，从此一去不回。

    临死前，外公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酸涩在胸腔里蔓延，我忍着流泪的冲动，拍了拍张姨的手背。

    谢谢张姨。

    攥着杯子，我缓缓敲开书房的门。

    看外公在书桌前写毛笔字。

    宣纸铺开，墨汁在

    天道好还

    四个字上洇开。

    当年你妈非要嫁给那个工人，

    他头也不抬，我就说门不当户不对，可她偏要学祝英台......

    你妈妈的事情外公也听说了，本来想着你有赔偿金，日子也不会差，加上你妈妈生前给我写信，说什么陈建国是个值得托付的孩子，她也答应了你们的婚事，没想到....

    笔尖突然划破纸张，他放下笔转身看我：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外公送你去国外读书，现在到处都在搞改革开放，你出国镀金回来，以后前途不可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