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霓虹
,比照片上稍微老一些,两鬓有白发,但是精神很好,笔挺的身子,背影看上去像个30岁的年轻人,肖教授的白西装在酒吧暗红色调里像块未融化的雪,五官看得出年轻时应该是十分俊朗的模样。
他找了一个稍微偏僻的地方坐下,打量四周。
随即叫了一杯酒。
他摩挲威士忌杯沿的姿势让我想起解剖课上教授转动骨骼标本的模样,都是带着学术性的观赏。
很快我上台再唱第四首歌,聚光灯打在我脸上,我用话筒说,这首歌,送给一个我十分感谢地朋友。
说完我看向他,与他对视。
我唱了一首《love
story》。
泰勒那时候这首歌很火。
当我唱到"arry
juliet"时,他无名指的婚戒突然反光,刺痛了我干涩的眼睛。
他在台下看着我,目光里有惊艳,有诧异,还有惊喜。
一曲结束,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
服务生递给我小费,说62号桌客人给的,看我是否愿意与他喝酒。
我看着不菲的小费,塞进包里,脚步轻快朝肖教授走去。
”唱的很棒!“他说,”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优秀。
“他看着我,目光一直没有离开。
我举起桌上的酒杯跟他碰,”谢谢您来。
我太高兴了。
有种独在异乡为异客,但是又遇到故人的感觉,很亲切。
“我酒量不好,两杯鸡尾酒过后,眼神变得迷离,开始有点晕乎乎的。
已经唱完最后一首歌,他提议去江边吹吹风散下酒气。
我欣然同意。
半夜的江边,气温降得厉害。
我里边穿得单薄,可酒劲还在,冷风吹过滚烫的脸颊,竟感到格外舒服。
借着酒劲,我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尽情地吐槽命运对我的不公平,那些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和不甘,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命运对你已经很好了,至少给你一个漂亮的长相,出众的气质,还给你一副好嗓子。
你站在那么多人群之中,很耀眼,很有灵气,不食人间烟火。
“他说这句话,眼神里有一丝痴迷。
我看着他狭长的眼睛,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故事,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魅力。
在我脑海中,浮现出他被众人簇拥的画面,这样一个站在神坛上的人物,此刻却如此和蔼可亲,让我感到无比亲切。
在他面前,我就像一个孩子,可以毫无顾忌地释放情绪,不必再像往常那样隐忍。
我们聊了很多,从生活琐事到人生理想,内容包罗万象,每一次对话都无比契合,我丝毫感觉不到我们之间有任何代沟。
江风裹挟着货轮的汽笛声卷来,我酒劲过后开始觉得冷,我裸露的小腿起了一层战栗的鸡皮疙瘩。
手冻得通红。
肖教授的羊绒围巾带着雪松与消毒水混杂的气息,他很自然的抓在手里捂着,吹着热气。
当他的拇指按在我腕间跳动的血管上时,我忽然想起上周解剖的冠状动脉标本——那些僵硬的管道里,是否也曾奔涌过如此滚烫的渴望?空气中有了一丝暧昧成分。
"冷吗?"他的问话在夜色中凝成白雾。
我数着他眼尾的皱纹,每条都精确得如同手术切口,当他手掌包住我冻红的指尖,掌心的温度让我想起九岁那年李向阳跟我找弟弟时,后颈蒸腾的汗气。
”你男朋友不会这样做吗?“他问。
我抽出手,对他笑了笑,“我有男朋友,他不在这个城市。
”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