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候鸟
无虑的时光;也会在黄昏时去湖边散步,看晚霞染红水面;甚至像普通年轻人一样,挤在热闹的电影院里,分享一桶爆米花。
和他在一起的时光,简单、纯粹,像一道温暖的光,照亮了我晦暗生活的一角。
只是,在我们相处的分分秒秒里,他从未主动提起过杜薇。
那个名字像一个被刻意回避的禁忌,沉没在所有的欢声笑语之下。
我心中虽有疑惑,但看着他轻松愉悦的侧脸,终究不忍心去触碰可能存在的伤口。
或许,他有他的难处。
我选择了沉默,贪婪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不带任何交易色彩的温暖。
肖教授的电话像不期而至的冰雹,总是猝不及防地砸来。
每当手机屏幕亮起那个特定的名字,我的心跳就会骤然失序,一股混杂着心虚、恐惧和隐秘羞耻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我会立刻找借口躲开向楠,钻进卫生间或阳台,压低声音接听。
电话那头,肖教授的声音依旧温和、平稳,询问着我的近况,或者安排着下一次的“见面”。
每一次通话都像一场煎熬,我一边小心翼翼地应付着,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客厅的动静,生怕向楠察觉出任何端倪。
与肖教授那屈指可数的几次私下见面,更是让我如履薄冰,每一次出门都像做贼,每一次回来都要精心编造借口。
我害怕李向楠那双清澈的眼睛,害怕那里面映照出我肮脏的秘密。
周四中午,李向楠再次来到家里。
他显然精心打扮过,穿着一件熨帖的淡蓝色衬衫,搭配笔挺的黑色西裤,头发清爽利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介于青年与成熟男人之间的、干净而可靠的气质。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那笑容依旧明亮得晃眼,一瞬间竟让我有些恍惚失神。
“小茉莉,”
他走到我面前,眼神带着一丝恳切和不容拒绝,“帮我个忙!跟我去一趟医院。
”“医院?”
我的心猛地一沉,不详的预感攫住了我。
“对,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他母亲在住院,于情于理我都得去探望一下,表达关怀。
”
他解释道,神情认真,“这种时候,总觉得女生更有亲和力,更能让老人家开心。
这一步很关键,关系到后续的合作,所以……”
他双手合十,做出一个拜托的动作,眼神真挚得让人无法拒绝,“只能劳烦我们的小茉莉出马了!帮帮我,好吗?”我看着他那双盛满信任和恳求的丹凤眼,像被蛊惑了一般,机械地点头。
他的信任像一张温柔的网,而我,却早已在网外坠入了深渊。
车子驶向省医院,我的心跳一路狂飙。
当车子停在神经内科大楼前时,我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
这里是肖教授的领地!巨大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拼命祈祷:周四下午,他通常有学术会议或者特需门诊,很少在科室!我祈祷上天别让这最糟糕的巧合发生!我们被引导到环境清幽的病房。
推开门,一位气质卓然的女士映入眼帘。
她大约六十多岁,头发银白,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质地精良的丝质病号服,安静地坐在病床上。
窗外是葱郁的绿意,床前的小圆桌上,一束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散发着淡雅悠远的芬芳,与她沉静温婉的气质相得益彰。
她正捧着一本书,神情恬淡。
见到我们,她放下书,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暖得体的笑容。
“小李,你来啦。
快请坐。
”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