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奏
“民女实在不知。
”,姜遥重复,结结实实的再磕了一个头,力道很大,额头上都微微破皮渗血。
“陛下,臣愿为姜氏作证。
姜娘子与我相遇在走商路上,她一介女子,为了生计,年年奔波,自然疏于管教家中。
家中子嗣不丰,又并非血脉相连的亲手足有所失察也是难免。
”,宋贺年高声朗道。
“是!此事乃我一人所为!我阿姐一概不知,皆是我出于不甘,有意隐瞒!”,姜竹也跟着跪下来高声道。
“不甘?你有何不甘?”,旁边众臣哼道。
姜竹并没有理会,只是抬起头目光如炬的看向高坐在明堂之上的天子,“我自小被当做男儿教养,男儿会的我都会,男儿不会的我也会。
臣发现自己乃女扮男装之时也曾崩溃过,臣不甘心一身才学被埋没。
瞒着家中亲朋决意参加科举,若是我不如人,我也认了,可偏偏上天赐予我这份才学我岂能任之东流!”“如若让无能之辈高坐朝堂,岂不让吾辈蒙羞?臣自知罪孽深重,欺瞒圣人,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万望不要牵连家中。
万般罪孽,皆系臣一人之身!”姜竹的声音不大却在殿内回荡,四周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姜遥浑身颤抖,直起身子膝行几步,又狠狠的磕拜下去,“陛下,陛下此事是臣女未能教好家中小辈,此罪当怪于我一人。
”宋贺年眼中流落心疼也狠狠的跪了下去,还没开口,便被打断了下去。
“够了!你们当这是菜市场吗?”,天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不悦,看向姜竹,“既是你一人所为,那朕也不怪罪他人。
来人把姜竹关入诏狱,等候发落。
”姜遥满脸惊慌,可是天子御口即开,便不可更改此事,此事也只得按下不表,先行退去。
到了新宅,两个人都是面露苦涩。
“真是刚到京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姜竹……唉。
”,姜遥慨道,面露苦相。
“总归有办法的,既没有当面处置,想来陛下心中还是有所思量。
此时还有回转的余地,我先上奏求面见陛下。
”,宋贺年安抚似的把姜遥拢入怀中,轻声说道。
云卷此时过来,朗声说道:“将军,我刚刚问了。
今天的事情那个姜公子、呃、姜竹姑娘,前些日子中了。
巧就巧,在殿试的时候,陛下对咱将军和姜娘子有点印象,还有先头的姜兄弟,原本也是想着抬举一二才点出来的。
只是……”云卷面色犹疑,犹豫了很久,才继续开口说道:“那个榜下捉婿……怎么说呢,就是刚好御史大夫他就是他家女儿,看上了咱姑娘。
”那个御史大夫,宋贺年知道的门清,总的来说权力确实不大,主要就是弹劾人。
巧就巧在他老婆是先帝的义女,多少和当今牵上了一层关系。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他们二人心里都知道了。
陛下有成人之美,有意给姜竹一桩好婚事,也算是抬举。
偏偏姜竹是个女儿身,这天大的福气,下面没货也接不了啊。
这下可好,当庭爆了出来,打了陛下的面子,就算是捞人也难捞。
“我去见见燕王妃吧。
”,姜遥叹了口气,揉着额角说道,“还真是世事难料,每回都有新的麻烦,也没过个安生日子。
”怕隔墙有耳,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交流了一下。
云卷准备了一些被子吃食还有银钱去找人看一看通融一下,总归让姜竹在里面别过得太难受,能好过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