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这句话如淬毒烧红的钢针,贯穿简未然麻木的心脏。
引爆深埋二十几年的屈辱、痛苦、不甘!
她猛地抬头!满脸血污冷汗中,那双眼睛却亮得骇人。
呵…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嘶哑破碎,血泪滚落。
死死盯住亲人:
妈!你说生我不如养狗可我却觉......我连狗都不如!
从小到大!我吃过一口热乎饭
哪次不是等你们公主简安挑剩了才轮到我
她自己扎破手!我高烧四十度!你们从病床拖我起来抽血!抽到我在走廊晕倒!谁问过我一句!
她喜欢我的玩具、衣服、甚至我画的画!只要她多看一眼就是她的!我反抗你们就说我自私!说她是病人我该让!
我十八岁生日!你们在给简安办派对!我呢在医院!给她捐骨髓痛得死去活来!谁来看我一眼!
她声音陡然泣血:
今天!她的车!是冲着我的命来的!
我报警自保有错吗!我的命!就他妈这么贱!贱到连她手指头都比不上!
嘶吼声在客厅回响。
字字血泪控诉,砸向简宏盛、林曼、简博彦的心脏。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压榨与伤害,赤裸摊开。
简宏盛脸色铁青哑口无言。
林曼眼神闪烁搂紧简安。
简博彦彻底僵住,第一次看清她眼中深不见底的绝望恨意。
那句习惯性安安不是故意卡在喉中。
空气死寂。
脚步声突兀闯入。
靳淮砚挟寒气闯入。
当目光触及客厅中央景象时,他素来沉稳的脸瞬间褪尽血色——
简未然似破碎布偶被铐跪在地。
裸露后背鞭痕纵横交错深可见骨!
眼中死寂让他心脏被无形大手攥紧。
他踉跄着冲到她面前,无视众人,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与恐慌:未然......
他伸出手想触碰又怕弄疼,指尖悬停半空剧烈抖着。
放开她!他猛地扭头对保镖嘶吼,立刻解开!马上!
保镖被慑住,望向简宏盛。
简宏盛铁青着脸欲开口。
小叔......简安一声虚弱呻吟恰到好处响起,我好难受…头痛......
她脸色惨白泪如雨下,瞬间吸走所有视线。
安安!简宏盛简博彦立刻紧张围拢。
简博彦皱眉斥责靳淮砚:阿淮你凶什么!未然装样博同情罢了!
你看把安安吓的!她凝血差受不了刺激!还不快来看看她!
靳淮砚伸向简未然的手僵在半空。
他回头看一眼被簇拥啜泣的简安。
又猛转回头看向地上脊背血肉模糊眼神空洞的简未然。
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简安痛苦呻吟与催促如同魔咒拉扯。
时间被凝固拉长。
简未然后背的鞭痕狰狞刺目。
简安依偎林曼怀中脆弱易碎。
靳淮砚指尖离简未然染血肩头仅一寸。
未然......他喉结滚动干涩如砂纸。
阿淮!简博彦不耐催吼,安安撑不住了!你是她丈夫!
丈夫二字如同催命符。
靳淮砚伸向简未然的手,颓然垂落。
他决然转身,大步走向简安。
安安,别怕。
他蹲下,声音刻意放得温柔低沉。
小心翼翼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将她紧紧圈入怀中,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