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未等越山岭搭箭,符岁从一个一直未打开的囊袋中抽出一物,抬手冲着野猪方向就是一击。
一根只有普通箭支一半长的铁箭钉在野猪脖子上。
野猪吃痛打滚乱撞,符岁快速绞弦又是一记,从野猪侧后方射入。
只见那入箭处只有个血窟窿,那短铁箭竟是没根全入。
弩?越山岭心头一跳,藏弩以藏兵甲论,这可是禁物。
他警惕地环视四周。
禁军还没来,近处只有郡主府上擎金雕那人,稍远处是严田青和一众郡主府的侍从。
郡主府上的人都神色如常,似乎对符岁持弩一事并不奇怪,想必都是信得过的。
越山岭松口气,好在无外人看见。
野猪挨了两弩,歪歪斜斜还想逃。
符岁皱眉追去,带弩伤的野猪不能留在禁苑。
程力扬估计野猪撑不了多久,符岁追赶的方向他早已探过,并无危险,他将郡主府的随从留下阻拦禁军。
严田青追着越山岭跑出数十米才发觉身后再无他人,思忖片刻也调转马头不再追赶。
乔二耽误会儿功夫没能跟上符岁二人,绕了些路才找到此处,只来得及看见带血狂奔的野猪和一起追野猪的符岁越山岭。
他看看地上几摊血迹,又看看被野猪撞烂的草木,聪明地选择不去送命。
那野猪已到强弩之末,跑了没多远就呼哧喘气,嘴边滴滴答答淌血沫。
再跑几步就抽搐着歪到在草中。
越山岭拔刀扎进野猪心脏,彻底结果它,又用刀将两处弩伤捅烂,剜出弩箭。
这里大概是野猪平日饮水的地方,旁边有条溪流。
越山岭借溪水将两枚弩箭清洗干净,还给符岁。
“现在日已偏西,将军手中还无半只猎物,今日比试将军输定了。
”符岁沿着溪边踢踢踏踏转着。
越山岭将弩拆解,放回原来的袋中。
他背对符岁,手指互相搓动,那shi软触感仿佛在停留其上,原来这不算惩罚吗?“又或者,”符岁蹦蹦跳跳来到越山岭身后,歪着头去看越山岭:“将军能在太阳西沉之前射一头,不,两头野猪。
”越山岭抬头看看天色,射两头野猪也不算难,只是她既想赢又何必扫她的兴。
日光从树叶中滴落,随着越山岭抬头的动作沾在他脖颈上,刹那间化作一道凌厉寒光,直刺符岁脑中。
符岁几乎要颤抖起来,她深吸几口气,才勉强抓住越山岭的衣服稳住身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山岭长得高,符岁想看清只能踮起脚。
越山岭感受到身后符岁的异样,刚要回身,一股带着女子特有的柔软和馨香的气息就浇在他的颈侧。
他被烫得呼吸一滞。
一根有些凉的手指贴上来,沿着那道疤痕由后向前摸。
那冰凉手指划过的地方像火一样烧起来,每一寸皮肤、每一丝肌肉都在颤栗,突起的喉结随着手指的动作上下滚动,在那手指划到最前端时正撞在指腹之下。
“这是怎么伤的。
”越山岭听到身旁传来符岁颤抖的、带有几不可闻的哭腔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挠着越山岭的理智。
“年少时不懂事,惹得父亲不快。
”出口的声音艰涩干枯,仿佛压在喉上的不是手,而是尖锐的石头,喉咙如在戈壁上被拖磨去血肉一般。
符岁本以为他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听到不过是因些轻狂往事,略舒一口气。
再听到“父亲”二字,心中如虫蚁啃噬,痛不可言。
她伸手捂住那道疤痕,不知是在说越山岭还是说旁人:“别再伤到了,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