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中有人疏通,那匀出一个名额也不是难事。
他正是为此才特地来这一趟。
符岁捻着一颗菩提珠子往绳上穿,仿若没听见。
那男子见状,只好将话说得再明白些:“郡主尊贵,本不该拿这些琐事烦扰的,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只好来求郡主。
往日是何氏没能照料好郡主,如今她亦是十分后悔。
所谓血浓于水,何氏时常因思念郡主而寝食不安,我家人皆是知晓的。
我知我这话实在僭越,可是郡主孤身一人在京中,若能有兄弟相扶,总好过郡主独木难支。
何氏也能安心一些。
”符岁终于抬眼瞥向他:“我实在不懂赵郎君此话何意。
我乃宗女,出身自有宗牒记录,宗牒上可没有何玉静这个名字。
赵郎君口口声声说尊夫人思念于我,可这两不相干之人有何思念?”说了半晌,那人也有些舌燥,瞧着杯中的梨子水又觉厌弃不喜。
郡主府上也不曾准备别的饮子酒水,他舔舔唇,笑着说:“话是这样说,终归是骨肉相连,这些年我们对郡主的心意郡主也看在眼里。
虽说不在宗牒上,但天下母亲思念儿女的心是一样的。
何氏身在阳羡,又不好随意入京,我一贱籍商户也不敢妄登贵人门。
我与何氏无法为郡主排忧解难,可我那小郎天资聪慧,若能入仕临朝,必然能为郡主扫清弊障。
郡主身在京中朝中,又有……”他覷了符岁一眼,压低声音,“又有晋王事在前。
何氏无知,不懂其中利害,亦不知晓郡主的艰难。
只是这些旧事到底不曾见光,保不准有人为此挟胁郡主,郡主也该在朝中留些眼线才是。
”听那人渐渐说到晋王旧事上,符岁这才正眼看向他。
他倒是比何玉静更有心机些,竟也猜到晋王之死不同寻常,甚至还想到以此劝说自己插手朝堂。
符岁看那人的目光多了几分玩味。
为了给儿子谋个生徒身份,他竟是什么都敢说,就不怕被安个妄议朝政的名头,还是说他料定了自己会被他劝说动?男人见符岁神色有变,以为是她心有所动,连忙趁热打铁:“那些朝臣,从进学开始,谁没有几个老师三两同窗,再加之各种姻亲故旧,自有一番错综复杂的关系。
这些人便是能拉拢,也需防着他们背后的师门族亲,用起来怎会顺手?但郡主您亲手扶植的就不同。
想我们这等小门小户,离了郡主怎可能有记名鱼符的机会。
若能得郡主帮衬,我们一家对郡主当是俯首听命。
而且再如何说还有一层血脉在,总比那些外头的更贴心不是?”符岁慢慢揉搓着手中的珠子,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她若是真的插手官学贡举、摆弄朝臣,只怕很快就该去跟许王为伴了。
晋王陵寝所在九璁山还缺个守墓人,有谁会比她这位晋王遗孤更合适呢。
指尖的珠子搓得发热,符岁的语气却是冰凉:“赵郎君生得一条巧舌,真是能言会道。
不过我有一事好奇,官学所收学子最低尚要满十四岁,尊夫人满打满算嫁入贵府也不会超过九年,你二人是如何养出一个十四岁的小郎?”说起这事男人有些窘迫,不过这本来也是瞒不住的事,郡主问起,他也不好扯谎,只能讪笑着说:“说出来教郡主笑话,我原来也娶过一位,生养过几个孩子。
不过郡主无需担忧,那位早已病逝,我的孩儿无论大小都是喊何氏母亲的。
何氏既嫁与我为妻,我便是一心一意与她相守,孩子们也只认何氏一个母亲,绝无奉亲争论。
”他倒是狠心,为了攀上宗室,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