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如果我说"他的声音比夜雾还轻，"是森林里的夜莺指引我来这里的呢？"梵希的刀尖纹丝不动，嘴角却浮起讥诮的弧度："圣殿骑士也信这种童话？"她突然翻转手腕，匕首在指间舞出冷芒，"还是说"刀锋突然抵住伽利略咽喉，"你们跟踪女孩时都爱用这种蹩脚借口？"金属相撞的脆响炸裂在寂静的河岸。

    伽利略的佩剑不知何时已出鞘半寸，堪堪格住袭来的利刃。

    两人在月光下僵持，剑刃交叠处迸溅出细碎的火星。

    "您比看起来危险得多。

    "伽利略盯着她标准的反击姿势，蓝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这种剑术至少要经过十年练习""谢谢夸奖。

    "梵希眯起眼睛，"所以现在能说实话了？""我确实在找您。

    "他直视着梵希的刀刃，喉结滚动，"三个月前，帝国神殿圣女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梵希的刀尖纹丝不动："所以？""教廷那边提供过您的画像，正在全力寻找您。

    "伽利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伽利略看过法昂提供的画像，那一双标志性的金瞳让人过目难忘，他坚信自己不会找错人。

    "你觉得是我？"梵希突然笑出声，随手将匕首插回靴筒，"长得像的人多了，会剑术的人也不止我一个。

    "伽利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月光在他银甲上流淌。

    "您的眼神"他顿了顿，"普通人不会有。

    "河面忽然掀起细小的涟漪。

    梵希低头看着水中倒影，发现自己的瞳孔正泛着不正常的淡金色。

    "什么眼神？"她佯装漫不经心地踢开脚边的石子。

    骑士的声音突然卡住。

    伯恩常说战场上他词锋比剑还利，此刻却像个结巴的吟游诗人，"就让人难以形容。

    "梵希怔了怔，突然转身走向马匹："你们圣殿骑士的培训课程里，是不是专门教这种哄女孩的话术？"夜风卷着枯叶掠过河面。

    梵希翻身上马，缰绳在掌心勒出红痕。

    她望着远处隐约的篝火。

    那里应该是这位骑士的营地。

    跟她到这里来，又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梵希决定离开这个地方，省的那位骑士先生又跟过来。

    马蹄声惊起栖息的夜枭。

    伽利略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身影融入夜色。

    伽利略突然对空气说道："看够了吗？"二十步外的树后传来窸窣声。

    伯恩举着双手走出来，脸上挂着促狭的笑："我就是担心你被女巫拐走"伯恩看伽利略不在营地，担心他有状况，没想到真是在和女人幽会。

    “怎么回事儿啊？人家怎么不理你就跑了？”伽利略此刻不想跟伯恩聊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回营地。

    "他转身时铠甲碰撞出沉闷的声响，"天亮后我要去见法昂队长。

    "吊在帐篷顶的煤油灯摇摇晃晃，伽利略独自坐在营帐内。

    羊皮纸在粗糙的木桌上铺开，羽毛笔尖悬停在半空，墨水滴落晕开一片暗色。

    他思忖了片刻，最终落笔："致尊敬的法昂队长：已于黑水河畔发现目标踪迹。

    确认海恩斯家族余孽，特征与通缉令完全吻合，目标警惕性极高，且展现出异常战斗素养，建议增派三名银十字骑士，携带圣银镣铐，切勿打草惊蛇"笔尖突然折断，一大片墨子渗透到纸面上，伽利略盯着墨渍，眼前浮现那双在月光下泛着淡金色的眼睛。

    他揉烂信纸，将纸团放到煤油灯前烧掉，提笔重新写道："发现疑似目标，需进一步确认，请求您的指示。

    "信鸽扑棱棱飞向黎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