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吃谁
剧烈的疼痛和血腥让人清醒,梵希喘着捂着伤口处,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某种诡异的兴奋。
鲜血从梵希的指缝间渗出,滴落在腐叶上,如落雪的红梅。
魔狼抽动着鼻子,美妙的甜腥味勾动着神经,暗红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嗜血的天性引得涎水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吼——"受伤的魔狼突然人立而起,脊椎骨刺暴长三寸,獠牙间喷溅的毒涎在空中划出腐蚀性的轨迹。
梵希不退反进,在魔狼腾空的瞬间突然矮身滑铲。
手上结印打出一道完美的弧光,精准打到魔狼的身体上。
魔狼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暗红眼珠突然爆裂,口中冒出滚滚白烟,它的皮毛开始大块脱落,露出下面腐烂的肌肉组织,最终化为一滩冒着气泡的黑色粘液。
魔狼在白色火焰中化为灰烬,梵希坐在地上,倚着古树喘息,从上衣下摆处撕下一条布料,当作绷带简单在手腕上缠了几圈止血。
这地可真是奇怪,明明在丛林里,周边既没有蛇虫,也没有鸟兽,安安净净的,除了刚刚那几只被消灭魔狼,这儿有点过分干净了。
不过也有可能她是误入了这群魔狼的领地,此时经过一番剧烈的战斗,她已经全无力气了,只想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
梵希扶着树干艰难起身,腹中的饥饿感像一把钝刀在胃里搅动。
她环顾四周,这片被魔狼占据的领地干净得诡异——没有浆果丛,没有可食用的菌类,甚至连只松鼠都看不见。
真是见鬼,这连吃的东西都没有,那几只魔狼是怎么在这儿生活的?靠吃空气吗?梵希拖着伤腿沿沼泽边缘搜寻,靴底陷入淤泥时发出令人不适的粘腻声。
她突然听见微弱的"咔嗒"声,像是什么东西在轻轻叩击橡果。
她拨开一丛垂落的铁线蕨,突然发现那沼边缘闪烁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那是半埋在腐叶中的一颗暗红色巨蛋,足有南瓜大小,表面密布着血管状的金色纹路。
"唔终于找到个能吃的了。
"她喘着气抹去额头的汗,指尖刚触到蛋壳,那些金纹就泛起熔岩般的微光,蛋壳出奇地温暖,仿佛内里藏着个小太阳。
其实哪怕这里没有吃的,她也可以勉强吃点自带的东西垫垫肚子,可为了便于保存,带的东西不是干的,就是咸的,连续啃了好几天的干粮,她的牙都快啃掉了,自然是想吃点用火烹煮的吃食。
恰好,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蛋。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她立刻就找了些柴火,准备架起来个篝火做烤蛋吃,只是丛林里空气shi润,哪怕她用手打出火花,送到柴火面前,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火苗在柴火上慢慢变小,然后不消一会儿,就自己熄灭了。
柴火搭成的烤架在潮shi空气中屡次熄灭,潮shi的树枝在她手中断成两截,梵希盯着又一次熄灭的火星,烦躁地咬住下唇。
算了。
她索性扔掉柴火,转身去抱那颗暗红色的巨蛋——大不了生吃。
有的吃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梵希用匕首掘出蛋体,由于没掌控好力度,右手一用力,腕间绷带突然渗出一大片血红。
血珠顺着小臂滑落,在蛋壳上溅开一朵妖艳的花,蛋壳上的金色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如饥渴的蛇群般缠绕住血滴,眨眼间吸食殆尽。
"见鬼!"梵希猛地抽回手,却见蛋壳上的金纹如活物般蠕动,顺着血迹攀上她的伤口。
那些纹路变得滚烫,竟像无数细小的吸管,贪婪地吮吸着她腕间渗出的鲜血。
她拼命甩动手腕,蛋壳却像磁石般牢牢吸附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