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联络簿
後,天空y沉得像被一层灰se滤镜覆盖,整栋校舍陷入一种压抑的沉默。
我们班的导师快步走进教室,神情严肃。她清了清嗓子,用几乎没有起伏的语调说:「警方刚刚到了,他们会进行询问同学们一些问题……配合就好,不用紧张。」
紧张?
她的语气彷佛我们只是违规ch0u烟被抓,而不是si了一个人。
不久後,一位穿着便服的警察走进教室,和导师与学务主任在角落低声交谈几句。随後,他朝我走来。
「你是她的……朋友对吗?」
顿了一下,我点了点头,站起来。
「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跟着他走出教室。经过那扇破损的窗户时,风从外头灌进来,我的头发被吹得遮住了眼睛。我没有拨开它,让那gu凉意包住我。
跟在警察身後,我低着头,脚步踏在磨石子地板上,sh气一层一层地渗上来。天快下雨了,走廊空气闷得像密封的玻璃罐,里面装着浓浓的水气和什麽说不出的味道——像是墙角发霉的书页,又像某种还没风乾的伤口。
每一步都带着黏腻的不安感,鞋底彷佛被什麽黏住般拖着走,我不自觉放慢了速度。天se灰得没有层次,整栋校舍像缩进了y影里,只剩下雨前即将破裂的沉默压在每个人的肩膀上。
我想开口问些什麽,但喉咙像浸过sh布,只吐出一声浅浅的呼x1。警察的背影笔直,毫无反应地继续走在前头,而我只能紧跟着,像走进一场霉味未乾的梦里。
我们走进一间借用的空教室。那里还保持着完整样貌,乾净的黑板与整齐排列的桌椅,与我们的教室形成残酷对b。警察请我坐下,然後也在对面坐下。
他打开笔记本,看了我一眼:「我们只是例行x询问,但你是班上最後和她有联系的人之一,所以我想先从你开始。」
我直视他的眼睛,开口:「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问。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麽si的。」
他顿了顿:「我们目前还在调查……不过这并不寻常。」
我冷笑了一下,语气y得像石头:「你们不是也觉得她的si不只是意外吧?所以才会来问话。」
警察皱起眉,但没有回应我的挑衅,而是笔直地问:「她有没有跟你提过什麽奇怪的事?像是有人跟踪她、威胁她,或是她自己的情绪?」
我闭上眼想了几秒。然後点头。
「她最近几天…很奇怪。常常发呆,会在下课时去学校某些没人的角落坐着。有一次我问她在看什麽,她只说了一句话。」
「她说什麽?」
「她说,这栋楼正在吞人。」
警察抬起头,眼神第一次露出真正的关注。
我盯着他:「她不是在开玩笑。我当时以为她压力太大,但现在,我不确定了。」
他静了几秒,转动笔的手停了下来:「她平常有写日记或什麽纪录习惯吗?」
「她有联络簿,但我今天早上去过她家……我找到它,上面昨天的日期,有被擦掉的痕迹。我用铅笔涂抹了一下……」
「写了什麽?」
「如果我明天没来上学,请你去找——後面没有了。」
我压下情绪,语气变得低沉:「我不知道她是被谁带走的,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麽。但我会找到那个答案。如果你们找不到,我会自己找。」
警察看着我,好像想从我脸上看出什麽来。但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只剩下愤怒,还有一点点快要溢出的痛。
他点了点头,说:「我们会调查你说的那段话和她的联络簿内容。你如果还记得其他细节,随时可以来找我们。」
我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