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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麦田下的信笺,梦里醒不来的温度
回忆的香氛。

    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眼泪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心里就先空了。像某个地方原本搁着东西,现在被y生生地掏空,只剩空壳一样的痛。

    心中本来全部都是留给姐姐的,现在,空荡荡的,姐姐,你再不回家……这里就要长蜘蛛网了!

    无力开着玩笑。

    「雾夕的事……都处理好了。」那声音是隔壁的老人,低沉却温和。

    我强忍着从x口涌上的酸意,回头望向床铺,被子还留着昨晚她帮我盖好的折痕,窗外的麦田金h一片。那片颜se,如今只剩下哀伤与记忆,心中也只留下满满的伤痕。

    我踉跄地走到桌边,轻轻打开那只我们共用的木箱。里头放着姐姐用过的笔记本、药罐,还有一封信。

    一个厚重的信封,封口上有王g0ng纹章的火漆印章。

    使用的是一个金光灿灿的信封纸,只有高贵之人才用得起。

    没错,那是自王都寄来的信。

    就算从这个偏远的村落,抬头也能看见的湛蓝尖塔,一个连着一个耸立。

    「权力的象徵」。

    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无形压力浮现。

    我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打开信,信纸上印着:

    「雾夕nv士:

    监於您过往优异的军医纪录,t能与jg神评估数据良好,诚挚邀请您参与本国生理耐压边界实验之第二阶段。此为国家机密项目,若未回覆,将视为默许。请於六月前入都,将有专人接引。」

    我忽然明白姐姐为何从不让我靠近这封信。那烫金的纸面不只代表了命令,它像某种契约,一旦揭开,连回忆也得跟着臣服。

    我几乎无法理解自己正在读的句子。

    雾夕……姐姐,她早就收到这封信了吗?她什麽也没告诉我,只为了让我能够安心。

    我一直以为她的那些症状,只是战争留下的後遗症,可她的那些夜晚、那些无声的痛苦……原来不是回忆,而是正在进行的折磨。

    我跪坐在原地,信纸飘落在膝头上。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浸sh了她最常写字的笔记纸。

    「你怎麽……怎麽可以……什麽都不说呢?」

    我的声音在空屋里破碎,只有风从破裂的窗缝中吹进来,把那封信的尾角翻了一下。

    我好痛苦,姐姐一定也很痛苦。

    姐姐从来不跟我抱怨,无论是在割麦时的小伤,或是跌倒时严重的擦伤,都是默默地使自己癒合。

    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但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待在这里。

    那天中午,我收拾了那封信、笔记本,还有姐姐种下的乾燥花标本,一并放进我最常用的旧背袋。屋外风很大,像是要把我吹走一样。

    我走出木屋,在杏树下停了很久。

    树下是一座新坟。没有名字,没有十字,只是一堆规整的土壤与一片青草。

    我曾经在这里拾起好多的花朵,希望在姐姐过世後,这周遭,也能蔓延出一片花海,陪着姐姐一辈子。

    「姐姐,我不知道你最後为什麽选择沉默,也许是保护我吧……但我想知道真相。」

    我跪下来,将额头轻贴在坟前。

    「等我找到答案後,我会回来,把我找到的真相都讲给你听。」

    风吹过麦田,星星还没亮起,但我知道它们会来的,就接续在这个h昏之後。

    我喜欢h昏的光。它柔软得像姐姐煮的柠檬汤,酸酸的,热热的,会让人一口喝下後眼角泛泪。不是因为味道,是因为这份情感太重。

    我要迈出新的一步。

    前往姐姐冀望的,希望我前往的,更远、更大、更无边无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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