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逝，他瞪大了眼球。

    “陈朵，别跑了，你听我说——”

    没有丝毫犹豫，老孟追了过去，而当他消失在林间，三道身影也随之出现，站在了集会所前。

    将幻术收敛，将脚下的奇门阵局收起，王也挠了挠脑袋：“我说老姜，你确定这就能帮到陈朵？”

    “嗯，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

    ……

    十分钟后。

    林间深处。

    老孟终于追上了前方的身影，随之开口：“陈朵，别跑了，跟我回去吧，我会帮你向公司求情的……”

    啪嗒！

    而听到这话，陈朵停下了脚步，面沉了下去：“你也和廖叔一样，都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她随之转头，目光灼灼。

    “如果我不跟你回去，你会杀死我么？”

    “这……”

    看着这当年由自己亲手救出、眼看着长大的少女，老孟眼神颤动。

    “当然……不会……”

    “那你拿什么阻止我走？”

    “可你再这么逃下去，公司是绝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他们能做出些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才更加要逃……不是么？”

    哗——

    下一瞬间，陈朵骤然抬手，无数漆黑之炁便从她体内涌起，自脚底蔓延而出。

    “你的能力对我无用，还想要继续么？”

    “唔……”

    看到这包围而来的“原始蛊”，老孟下意识后退，丝毫不敢沾染。

    “陈朵，你就这么想死么！”

    “死？”

    陈朵则轻轻摇头：“我并不想死，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选择’。”

    “选择？”

    唰！

    见自己即将陷入包围，老孟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树，几个腾跃来到了陈朵身后的树上，方才开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告诉我么？”

    “……”

    陈朵沉默了两秒。

    “你想要了解么？”

    “当然！”

    “……”

    她垂下了眼皮。

    “我知道，我在你们眼里始终都是个‘怪物’，是永远得不到你们认同的‘异类’，你们的怜悯和关爱只是出于你们的‘悲悯之心’，却并不会影响你们对我的‘认定’……”

    “你们或许也思考过，我如今的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但你们也无力改变什么，而由于你们的怜悯，我只能在你们的监视下如你们心意的‘活着’，别无选择。”

    “从我出生开始，到我被药仙会抓走，再到被制作成蛊童、被你们救出、被你们研究、成为公司的临时工……至今为止的所有事，没有一样我可以选，一切都不能做主。”

    “那我至少能选择自己的生死……”

    “还是说，在你们眼里，我连这样的选择权也不配拥有？”

    “不是这样的！”

    听到了陈朵的心里话，老孟的内心也一阵触动，作为公司的临时工，他也多少能体会到这种“无可选择”的无奈……

    他也清楚，陈朵的内心要比这痛苦得多！

    “别人我不敢保证，但至少我和老廖从没有把你当成过‘怪物’，我们都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快乐地活着，在阳光下活着！”

    “是么？那你来证明一下吧……”

    听闻此言，陈朵面无表情地脱下了手套。

    “我现在已经有能力控制蛊毒了，如果你没把我当成怪物，如果你愿意相信并尊重我……”

    她收回了蛊毒。

    伸出了白皙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