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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我丧失
    冉步月把方巾从舒枕山手中抽出来,稍微靠过去一点,淡淡地问他:“所以要怎么折?”

    舒枕山不动声色把目光从冉步月身上挪开,抖开自己的丝绸方巾,说:“我教你。”

    这是他第一次见冉步月穿西装,多看两眼也是人之常情。

    今天是团队里博士生学姐的婚礼,平时整天穿学校连帽衫的nerd们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最正式的礼服,摇身一变,各个都拾掇得光芒四射。

    天之骄子们从小就没少参加这样的场合,打扮起来得心应手。但对冉步月来说,这是头一次。

    冉步月独自远赴重洋念书,彼时不过十八岁,性格孤僻,不爱讲话,像朵长在角落的莲花苞,生生嫩嫩的,一掐就能出水。

    如果到了迫不得已要开口求人的时候,他大多数时候都会问舒枕山。

    就比如现在,他问舒枕山口袋巾要怎么叠,瘦巧的下巴微微仰着,语气平静。

    撒什么娇啊。舒枕山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想。

    舒枕山将冉步月对他的亲近归结于雏鸟效应,当初在半夜的实验室里抓到冉步月的人是自己,而自己恰好也是中国人,恰好成为整个学校里第一个对冉步月施以关怀的同乡,冉步月因此和他走得更近。

    同胞之间惺惺相惜是正常的,撒娇就不太对味了。

    冉步月买的方巾是最基础款,白色亚麻,不贵,但足够经典。

    舒枕山教他叠好,帮他放进胸前口袋。冉步月低头扒拉了一下,评价说:“像两只奔跑的兔子耳朵”。

    就是在这一刻,舒枕山觉得冉步月逾矩得过分。

    这薄薄的、似乎总是懒得张开的淡色嘴唇,怎么能够说出这样招惹人的话。

    叫人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

    舒枕山觉得自己像个风筝,原本自由自在地飞翔天空,不知怎么来了个坏小孩,拽住了他的线,往下扯线,他就降低一点,往远了放,他就升高一点,就这么起起伏伏,坏小孩也不放手。

    真挺坏的。

    婚礼在草坪上举行,阳光温暖,彩色的气球随着清风碰在一起,在舒枕山心里咕嘟咕嘟煮泡泡。

    新娘新郎携手走过铁艺拱门,宾客们鼓掌欢呼,彩色纸屑漫天落下。冉步月安静地举起手机拍照,唇角扬着笑。舒枕山偏头看他,看彩带正好落在他略长的发梢。

    几个月前,冉步月开始留长发。

    当时他们在看学生乐队表演,台上的男吉他手留了一头金色长发,很野很酷。

    类似的表演舒枕山看过太多,所以兴趣不大,但他注意到冉步月看得很入迷,目不转睛。

    他总是可以敏锐地发现一些冉步月的爱好。大家都以为ran只对机器人和机械设计感兴趣,但其实不是的,大抵因为冉步月总会用不明显的方式泄密给自己。

    “喜欢吉他?”舒枕山几乎是贴在他耳边问的,因为音乐很吵。

    冉步月摇摇头,过了会儿才说:“我中学时也留过长头发。”

    “噢。”舒枕山端详着冉步月干净清爽的短发,很自然地说,“那就再留长啊。你留长发会很好看。”

    这是舒枕山通过客观评估得出的结论,不掺杂任何主观因素,所以很值得采纳。

    冉步月不太相信地问:“真的?”

    舒枕山有点想说“假的”,因为从客观上来说,冉步月不管留什么发型都很好看。

    没想到冉步月真的采纳了他的建议,从那天起开始留长发。

    随着冉步月的头发一寸寸长长,舒枕山觉得自己在被一点点攥紧。

    到婚礼这天,冉步月的头发留得不长不短,正处在所谓的“尴尬期”,舒枕山却觉得一点都不难看,半长的头发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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