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躬身回应：

    「回娘娘，所言所争，皆按时辰录入，无一遗漏。」

    「有趣，坐下吧。」

    嬷嬷皱眉：「娘娘，她是庶nv，不宜坐。」

    德妃淡声一句：

    「她不是坐在我旁边，是坐在笔记边上。」

    嬷嬷退了。

    从那天起，她每天都在永宁堂里，默默记下g0ng中每一位妃嫔的出入时间、言谈应对、眼神情绪，她不说话，但听得进、记得牢。

    数日後，德妃召见贵人曹氏与淑仪林氏。

    曹氏出身武将之家，刚产子三月，因皇子早夭，郁郁不得宠；林氏是尚书之nv，得宠甚久，明面上柔顺，实则暗藏刀光，这一场会面，本来是例行探视，却因一盘香糕出了事。

    林氏端来亲手所做桂花糕，德妃只尝一口，便皱眉：「太甜。」

    林氏神se未变：「臣妾做得粗糙，娘娘莫怪。」

    曹氏抢话：「娘娘应少食甜物，我来日遣人送些雪梨乾，养胃又宁神。」

    德妃没言语，但将糕收走，命送厨房再改，沈静姝全程低头记录。

    等众人离开，德妃忽问她：

    「那糕，你怎麽看？」

    她放下笔，抬头：「不是太甜，而是加了蜂胶。」

    「哦？」

    「蜂胶重，热x。娘娘近日t虚不适，不该食之。」

    德妃眼神一凝，转为缓和：「那林氏，是不懂，还是懂得太多？」

    「她自己不吃，只给娘娘吃……臣nv不敢妄言。」

    德妃轻笑：「你这嘴，b刀还利。」

    「臣nv只是笔记。」

    次日早膳，林淑仪被传病重，不可入寝。

    再一日，其封号降为「常在」，发居西苑冷g0ng调养，一夜之间失宠，众人皆惊。

    而沈静姝也成为g0ng中少数知晓内情的人，她没说一字，只继续做她的记录，连笔划都不快不慢。

    但从那天起，德妃不再把她当单纯笔吏，她成了「一枚眼睛」，而那枚眼睛，开始看到更多。

    入夜，沈静姝回到绿栖苑，刚躺下不久，一道声音从窗外传来。

    「有人给你留了信。」

    她打开窗，地上一张纸条——只有一句话：

    「别以为靠近德妃就安全。」无署名。

    她望着窗外y沉的天，脸无表情，但她心里已知道自己终於被盯上了。

    永宁g0ng·内堂，三日後。

    德妃披着貂裘，坐在火盆边，声音低冷：

    「太后近日频频传g0ng人往我这里探口风，连洒扫的丫头都换了三批。」

    她转头看向沈静姝，目光锐利：

    「你，跟在我身边这些天，可曾有人接近过你？」

    沈静姝答得平静：

    「入夜时，有人塞过一封信在窗外，无署名，语意警告。」

    德妃眼神微动：「说来听听。」

    她一字一顿念出：

    「别以为靠近德妃就安全。」

    嬷嬷脸se变了：「好大的胆子！」

    德妃却没怒，反而慢慢笑了：「这笔迹，是东g0ng那位的人。」

    沈静姝心中一震，她知道「东g0ng」是当朝太后李氏的嫡孙、皇帝的继子，太后的最大旗子。

    「太后想拉我进她的阵营，但又不想明说，就先来敲一敲边鼓。」

    德妃声音冷下来：「她是把你当棋子，用来试我底线。」

    沈静姝跪下请罪：「臣nv惹来麻烦，请娘娘惩罚。」

    德妃看着她，目光久久不语，良久才说：「这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