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安然的声音,透着莫大的哽咽和痛苦不堪。
一夜无眠。
翌日清早,姜安然翻出陵园工作人员的电话,拨了过去。
“您好,我今天想要安葬86号墓地逝者。”
早在大学毕业后她打算去援非时,就已经给母亲买了一块墓地。
裴家三年做牛做马的生活,唯有母亲的遗像和骨灰在身边,她才觉得心安。
没想到,却连母亲最后的安宁都守不住。
城郊陵园。
姜安然小心翼翼的将母亲最后一点残留的骨灰放进墓穴。
并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妈,对不起,是女儿不孝,没能早早将您安葬,才让您在九泉之下无法安息。”
“我以为将您留在身边,就能好好陪着您,可惜,一切都是我的妄想。”
……
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细雨,但姜安然却浑然不觉。
她跪在姜母坟前,久久不愿起身。
那些与母亲共度的往昔如潮水般袭涌而来,充斥着她的心扉。
直到天色变暗,雨势渐大,姜安然才扶着墓碑缓缓起身。
然而许是跪的太久,又淋了雨,她刚站起来。
便眼前一黑,头重重砸在墓碑上,彻底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
姜安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没一会儿,护士进来换药。
“姑娘,你终于醒了。”
“墓地工作人员发现你晕倒了,将你送来的医院。你高烧四十度,又联系不到家人,可把大家给急坏了。”
护士语气里满是担忧,又悉心的帮姜安然倒了一杯热水。
“你记得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照顾你。”
姜安然端着杯子的手一顿,眼底情绪五味杂陈。
“谢谢。”
她拿出手机一看,自己一夜未归,却没有一个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
姜安然扯了扯嘴角,她差点忘了,自己早就没有家人了。
等输液结束,她起身离开病床,准备出去走走。
旁边有几个护士端着托盘从她身边经过。
“楼上室病房住的是刚回国的维密天使苏玲月吧?她男朋友对她可真好,不过是膝盖划破了一点皮,他就包下整层楼来为她治伤。”
“就那点伤口,我们普通人贴个创可贴就行了,哪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啊。”
“你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比不得的!不过苏玲月身边的男人好像是三年前出车祸的裴总吧?他不是娶了保姆的女儿冲喜?怎么会和苏玲月暧昧不清?”
……
听着她们的声音渐行渐远,姜安然蜷紧手心,默默看向窗外。
仿佛护士们讨论的事和她毫无关系。
姜安然在医院住了三天院,直到身体彻底痊愈才回裴家。
刚到家,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裴叙归扫了她一眼。
“这几天你去哪了?”
姜安然步子一顿,随口道:“回了趟老家。”
裴叙归没有多疑,而是漫不经心地将报纸翻了一面。
“明天裴氏周年庆,你跟我一起出席。”
姜安然下巴绷紧了几分。
“你应该带苏玲月去。”
闻言,裴叙归眉心轻拧:“你占着裴太太的位置不撒手,就必须参加。”
裴氏集团的周年庆,因为裴叙归的昏迷不醒而断了三年。
今年这次宴会,整个京市商圈都会出席。
想到裴母这些年对自己的照拂,姜安然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