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高
”裴星熠点点头,表示认可。
新成绩报过来,姜桃匆匆填上,告诉裴星熠:“快去吧,该你了,加油。
”“好。
”裴星熠走向设施,姜桃也目光跟随,从凳子上起身,但拥上前的人墙将视野隔断。
姜桃只好拿起夹着册子的夹板和笔走上前去,费了点劲才挤进一个视野较好的位置。
从初始的一米五到第二次的一米六都被裴星熠轻松越过,控杆的同学准备提到一米七时,负责老师说提到一米八。
然后拍拍裴星熠的肩,笑说:“别太舒适了,挑战一下试试?”可能跟老师比较熟悉,裴星熠笑笑说行。
于是杆子被提到一米八的高度,到裴星熠鼻梁处。
姜桃看着场面,一度感到紧张,手指抓着板子,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视线里,裴星熠从不远处开始助跑,速度由慢至快,到一个恰当的位置时轻盈一跃,采用背越式技巧以一个完美的弧度越过横杆,后坠落到厚厚的垫子上。
柔软垫子受力而陷下去一块凹陷,姜桃却觉得是自己的心脏因这心上一跳而缺了一块。
心率不正常地升高,心脏的跳动声似乎震耳欲聋,但耳边明明更响的是掌声。
同一组工作的同学激动地摇了摇姜桃,让她快记:“一米八!一米八!桃子你快记!”姜桃回过神连说了两个好,然后在表格上填了一个醒目的数字。
她拿着东西又回到自己的小桌子附近,坐回到凳子上,还不能完全从刚刚的景象里抽神。
如果把裴星熠的三次跳高连贯成一幅图景,姜桃觉得应该是像丢石子一样,平滑的石子从岸边丢出去,在平静的湖面上弹跳,一次比一次高,每条弧度都以一种极美的数值呈现。
在石子完全沉寂之后,湖面留下圈圈不散的涟漪。
正如她此刻的内心,也是这样一片湖,也是这样一圈圈难以散去的涟漪。
每一圈荡开的水痕都精准地撞在她的xiong腔,充盈这具身体。
裴星熠结束赛事就离开了,姜桃记下新的成绩,转头在人群中找寻他离开的身影。
但是人那么多,她也没有一开始就将目光锁定在裴星熠的身影上,所以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又被新成绩催促着收回视线。
如果他没有走就好了。
她会告诉他,他太棒了,特别特别厉害。
如果勇气充足的话,她可能还会支出一部分,问他是不是专业练过。
跳高项目在进行完最后一个人后彻底结束,裴星熠的成绩不出所料地排在第一名。
日头也在这个过程中渐渐沉落下去,清爽的傍晚风吹过,扬起姜桃细碎的发丝。
她伸手挽了挽,又去看四周,人影摇晃的田径场,风似乎像吹蒲公英一样,将凝聚在这里一整天的“种子”吹散吹远。
负责老师拿了东西,喊了两个男生抬桌子,叫她们女生可以先回去。
姜桃点点头,拿起没喝完的水,视野里出现了沈肆朝她走过来的身影。
她以为他是要喊她一起回家,朝他招了招手,喊他:“阿肆。
”沈肆抬起手也回应了一下,姜桃看到他手臂上缠着带子,一架小型单反被他的掌心承托。
姜桃认出是沈肆的那个。
“好啊,说不帮我拍,结果拿自己的相机来拍了。
”沈肆走过来,淡淡地说:“那你别要照片了,我拍的姓裴的。
”竟然还是帮忙拍了。
姜桃秒变感激涕零,差点抱一个了,激动地说:“哇塞哇塞,阿肆你怎么这么好,要看要看,导出来发给我!”好像只要是姜桃来,沈肆就特别好哄,他把相机调到查看照片的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