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没钩没线的鱼饵
使用权永远属于那几个人。
肖薇知道金主有多谨慎,他一定查了入住信息,选在今天,说明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但如果,是临时呢?
连电梯卡都可以办临时,酒店系统绝不会对外透露他们的信息。
当晚又正巧在酒店。
只有叶家人。
肖薇用冷水洗了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谁呢?
她只记得,那人小腹有块月牙状疤痕。
室友砰砰敲门,冷淡的声音透进来,“你好了没有?”
肖薇套上衣服不忘遮掩脖子手腕上淤紫吻痕,明明是夏天还套着长袖,眼神里的疲惫憔悴是无法掩盖的。
开门瞬间室友别夏莫名看了她一眼,她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被室友看穿了。
肖薇爬上床,别夏冷漠补充,“下午你学姐来过,她说如果你继续缺席活动,算自动退部。”
学姐当时说法委婉动听,但别夏有种能力,她干巴巴的叙述能不加任何修辞最大程度还原本意。
她的话总是一针见血到刺耳,所以她总是独来独往,肖薇没见她有什么朋友。
肖薇轻声说谢谢。
别夏像没听见一样,没搭理她。
…
肖薇到时部门的人在布置场馆,组织舞台排练。
认识肖薇的人很少,没人跟她打招呼。
直系学姐捧着名册对座位号,瞥见她进来有点惊讶,“其他事不着急让你做,先上台做个自我介绍。”
不知从何时开始,肖薇很不喜欢站在舞台上。
有些人适合长在聚光灯和众人瞩目之中。
她站在上面是鸠占鹊巢,就算给出足够的理由,观众也总在疑惑为什么演员是个无趣的丑小鸭。
初中,高中。每当进入新班级站在教室前做自我介绍,都是肖薇最窘迫的时候。
她的腹稿刚背完一半,没调好的音箱发出阵嘈杂刺耳的噪音,她卡壳了,半晌接不下去。
学姐没有让她下台的意思。
场中四面八方的目光汇集在她身上。
噩梦似的场景。
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喊:“叶钦舟!”
那四面八方的目光于是全部忽略她,聚在门口。
为什么有人生来就是目光焦点?
他站在人群中,无论与谁站在一起,别人第一眼看见的总是他。
肖薇脑中一片空白,不由自主,手心里全是汗,滑溜溜几乎捏不住话筒。
她所在的位置,背对着场厅的三号门。
她僵住了,固执的不回头。
像只没上发条的人偶,坚守既定程序。
那是高中时。高中语文老师对她很好,她文科成绩不错,语文更是其中佼佼。
语文老师喜欢读她的作文,连肖薇随手写在卷纸背面的句子,她都会收集起来,学期末集成一本小册子。
语文老师会定期给成绩中下游的学生补习。
高三时课业很重,肖薇还得抽出时间去做兼职,有次出门匆忙没带零钱,连从市区回家的车费都没有。
当时她用着淘汰下来的按键老年机,只能用来打电话,没有qq微信一切社交软件,没有钱。
肖薇给老师打电话,攀爬老式楼梯时想起现在的时间,有同学在老师家补课。
语文老师教文科班,也带教理科一班。
肖薇对理科班的印象,是无论白天黑夜从窗户透出的灯光。像她在咖啡奶茶店打工时,制冰机中一排排码好的冰块。
是窗户后和她穿同样校服的人影。
她很少能望见叶钦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