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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三):生育
  孩子被产婆迅速打理干净,包裹妥当。那是一个皱巴巴的小生命,紧闭着眼睛,皮肤还有些泛紫,小脸上带着惊惧初生的表情。产婆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职业性的疲惫,低声询问尾形是否需要看一看、抱一抱。

    尾形百之助站在房间靠窗的阴影里,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他刚才强行撕裂视野、亲眼看着生命通道被血肉冲开的专注狂热已经褪尽,只剩下一种深潭般的、冰冷又混杂着难以名状情绪的沉寂。

    产婆递过来的那个被白色软布包裹着的小小襁褓,如同一个无声的炸弹被扔向他。

    尾形没有伸手去接。

    他的视线落在那个被产婆抱在怀里、微微蠕动挣扎着、发出微弱抗议的襁褓上。幽深的瞳孔里没有一丝初为人父的柔情或好奇。甚至,那里面连之前那种扭曲的亢奋也消失了。

    “……”

    他沉默地看着。目光冰冷地扫过那襁褓里露出来的、因为用力啼哭而皱成一团的泛紫小脸。那么小,那么……脆弱。毫无防备地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发出充满生命本能的哭喊,却注定得不到……真正“父母”的祝福与欢迎。

    这个念头像一根冰冷的尖刺,猝不及防地扎进了尾形坚硬如铁的心脏深处某个被重重封锁的区域。

    像他一样。

    这个不受期待的、父母之间冰冷交易或扭曲欲望产物的婴孩,和他自己那被诅咒的、从未被爱与温暖照亮的童年剪影,在这一刻冰冷地重合了。

    他那覆盖在胡须下、线条刚硬的下颌两侧,那两道源于惨烈改造的粗糙缝合线,似乎在黑暗中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下。没有疼痛,只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早已麻木却永恒存在的烙印在低鸣。他曾经也是这样,带着血腥和冰冷来到世间,在一个只有利用和恨意的环境中扭曲生长。如今,他又亲手将一个同样命运的生命推入这个世界。

    没有喜悦。没有厌恶。只有一种如同凝视深渊倒影时产生的、冰冷的、宿命般的荒谬感。

    “不用。”尾形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如同干涸河床上的砂石摩擦。他移开了目光,不再看那个啼哭的婴孩,仿佛那哭声会灼痛他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

    他转过身,重新走向矮塌上那个耗尽了所有、如同破碎玩偶般的少女。产婆抱着婴儿,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然后识趣地抱着啼哭的初生儿退到了房间角落的另一副厚厚被褥处。

    尾形在阿希莉帕身边蹲了下来。

    他的存在感如同沉甸甸的冰水,瞬间浸没了阿希莉帕残存的感知范围。她涣散的瞳孔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睑颤抖着,试图看清眼前模糊的阴影,但她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尾形没有出声,也没有去看角落里的婴孩。他从旁边准备好的温水盆里拧了一块干净温热的shi布。动作异常地……精准而迅速,带着一种近乎医者的冰冷利落感。他俯下身,用热布擦拭阿希莉帕脸上干涸的血渍、汗水和泪痕,动作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清除着污秽,却又带着一种清理范围界定——他擦拭她的额头、脸颊、脖子,甚至细致地清理她凌乱黏在脸颊上的shi发鬓角,却完全避开了她的xiong口、肩颈之下那些被汗水浸透衣物、可能更需要清理的隐私区域。他的目光专注地锁定在他手下的“清理区”,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需要妥善维护的物品。

    擦净脸和脖子后,他拿起另一个水杯,里面是温热的糖水。他甚至小心地将阿希莉帕的头部托起一点点,将杯沿凑近她干裂毫无血色的唇边。

    “喝。”低沉依旧,却不再是之前的命令,更像是一种冰冷的、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必需品供给指令。

    阿希莉帕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嘴,温热的糖水缓缓流入喉咙。身体的本能让她本能地吞咽了几口。温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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