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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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违背,立杖不饶!”宣毕,那师爷手持判书踱出公堂,将文书高悬于衙前告栏之上。
江念鱼心定了。
围观众人亦是拍手称快,独独孙家众人满面不甘。
偏生方才押解她们的几个衙役奉命督办此案,许是为报先前之辱,领了命便往孙家去了,责令她们即刻搬出宅子。
江念鱼生怕孙家狗急跳墙,不敢近看,混在人群中,见孙家人果真手忙脚乱地搬运箱笼,这才安心。
她不再停留,回家收拾好原主家当,堪堪盛满一个包袱。
一切妥当,江念鱼估摸着时间,在日落前去衙门取回了江家财物。
取了银钱,江念鱼心情甚好,难得没有讲价,购了碗凉浆抚慰自己。
有了钱,江念鱼开始为以后打算起来,坐吃山空是万万不行的,她需得找个营生才好。
她思索半晌,最终决定先暂时承袭江家旧业。
一是因为她前世便是厨子,手艺得了父亲亲传,烧得一手好菜;二嘛,那便是省钱了,原主家本就是开食肆的,店面只要稍加整顿便可重新开业,何乐而不为呢?一切安排妥当,江念鱼顿觉身心俱畅。
如今的世道尚无污染,白日天空澄澈明净,夜晚星子闪亮,时不时见流萤点点,四下翩飞。
带着对未来的期盼,江念鱼的步子都轻快不少。
直到她那末世历炼出的好耳力,忽闻夜风送来一缕微不可闻的痛吟声。
江念鱼驻足凝神,半晌,终于寻到了声源,就在离她几步远的沟渠。
她踌躇良久,前世的各种剧情在她脑中转了几个回合,还是决定去探一探。
缓步挪到沟渠旁,借着皎皎月色望去,只见一人背身俯卧在渠中,生死未卜。
江念鱼拾起地上枯枝,轻戳渠中人后背,仍不见动静,细看才发觉那人的面部竟已深陷淤泥之中。
这沟渠平日里是用来排水的,前几日刚落了雨,泥泞未干,极有可能堵住那人口鼻。
方才所闻之声,恐怕是渠中人窒闷之际发出的。
人命关天,江念鱼不再踌躇,将布袋子随意一搁,纵身踏入沟渠,一把攥住那人衣领,将其拽出泥渠。
果不其然,那人满面污泥,刚一离水,泥浆便落了一地。
许是终得喘息,男子胸膛剧烈起伏,呛咳半晌才勉强睁眼。
江念鱼见他面上泥污遍布,取出帕子替他拭去眼前污渍。
泥垢除去后,一双清亮如寒潭的眸子显露出来,澄澈分明,不似奸邪之辈。
江念鱼略略安心,常言道:“目为心窗”,此人眸光清正,应当不是恶徒。
她又打量了下此人衣着,并非寻常粗布麻衣,而是一袭云纹绸缎,质地精良,是富贵人家才穿得起的料子。
江念鱼心下暗喜,暗想此番救人,或许能得一笔丰厚的谢礼。
她正盘算着,男子却开了口,嗓音温润如玉,却语出惊人。
“姑娘……是谁?”江念鱼一怔,但一想二人素不相识,不认得她也正常。
不料男子下一句却令她心头一跳——“还有…我我是谁?”江念鱼愕然,见男子眉宇间尽是茫然之色,不似作假,登时心下一沉,暗叫不妙。
此人竟是失忆了?她当即决断,冷然道:“萍水相逢,我只是顺手搭救罢了,并不认识阁下,阁下既无碍,那便就此别过。
”言罢,不待男子回应,江念鱼转身便走,唯恐被其纠缠。
男子怔立原地,望着方才还悉心为他拭面的人骤然变脸,一时无措。
待回神时,那道纤影已渐行渐远,消失在巷陌深处。
江念鱼一路疾行,先前的闲适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