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馔堂
不一会儿,食客们便都取到了冰茶,也有些格外特别的,专门拿了自家的碗来装茶。
江念鱼接过碗,却发现那碗竟是个玉碗,她有些讶异,边做茶边打量了对方几眼,却觉得对方格外熟悉。
她脑中电光一闪,这女子好像是昨日那位李小姐身边的丫鬟啊。
她故作不知,一视同仁地做好冰茶递过去,顺便嘱咐了声:“这冰茶要趁早喝,若是冰块化了那滋味便大打折扣了。
”女子接过碗,立时小跑了起来。
待走出那摊子能看到的范围,她灵巧一拐,来到了一辆停在树下的马车前。
“小姐,奴婢回来了。
”马车帘“唰”的一下掀开,里头的女子热得发丝紧贴鬓边,旁边一个丫鬟正帮她打扇子。
李霜月被这热天闹得格外烦躁,若不是听说昨日许多人都尝过了这西瓜冰茶,而且赞不绝口,她才不会专程再来一趟。
丫鬟见李霜月出神,想到方才摊主的话,不由催促道:“小姐你快尝尝,那摊主说,这冰茶需得快些饮了才好。
”“知道了。
”李霜月不耐地接过,不过是碗小破摊子上的冰茶罢了,怎的规矩还这般多?她拿起玉勺,懒散地舀了勺入口。
谁知喝了第一口,她便再也顾不得说话了。
两个丫鬟只见方才还格外不耐的小姐,此刻竟一勺接着一勺地饮冰茶,连话都顾不得说了。
于是,半刻不到,江念鱼便见离开不久的小丫鬟又捧着玉碗来了。
闷热的天气让江念鱼的冰茶卖的格外好,她和江言甚至不得不趁着饭点回家补了次原料。
过了晌午,许多逛过庙会的人找地方歇脚,茶摊的生意便又迎来了次爆发。
还有许多昨日尝了冰茶的妇人,今日便带了自己的孩子来。
同昨日一样,庙会未散,茶摊上的冰茶便卖完了。
江念鱼无意再多卖,她方才见江言已累得捶肩了,当即收摊回家。
一些没买着的食客当即失望得议论纷纷。
“有钱也不赚,这摊主莫不是傻了?”“就是就是,真当她那什么冰茶是仙露了装给谁看呢?”江念鱼充耳不闻,收拾了茶摊便走。
毕竟,少卖也是种营销手段。
谁知到了庙会第三日,远远地,江念鱼便见她们前两日待的位置竟已被一个新茶摊占了。
她上前一看,那茶摊的规模比她的大得多,摊前摆着“玉馔堂”的招牌,且同样是西瓜冰茶,玉馔堂这镇上最大的酒楼竟只卖十文一碗。
这是摆明了要夺她生意啊。
江念鱼实在是搞不懂了,从面馆到茶摊,为何这玉馔堂非像狗皮膏药般粘着她不可。
不过她也不怕就是了。
那树大得很,江念鱼直接将摊子摆在了玉馔堂摊子旁。
见她来了,玉馔堂的摊子前,一些昨日没买到江念鱼冰茶的人便语气不善道:“瞧瞧,我就说吧,跟谁稀罕那冰茶似的,这玉馔堂的茶可怎么也比她家的好。
”“是呢,人家玉馔堂都才卖十文一碗,她倒好,竟敢卖十五文,现下有了玉馔堂的摊子,我看谁还往她那去!”新客自不必说,首选肯定是玉馔堂,可有些熟客,听了这些话,不免也动摇起来。
是啊,同样的东西,玉馔堂的茶水定比那小摊子好,那何不花更少的钱买玉馔堂的呢?抱着这样的想法的人不少,于是,江念鱼的摊子便又冷清了下来。
一妇人也是这样想的,她已连着两天饮江家摊子的冰茶了,可那冰茶一碗便等同一顿饭钱了,长此以往,她哪负担得起?可她实在按捺不住,今日也是一早便来了。
现下玉馔堂也出了冰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