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春
一丝期盼,如同犯人等待闸刀落下。
老鸨见杏春爹再三犹豫,眼珠一转,示意身旁的丫鬟先取了银子来。
锃亮的银子自杏春爹眼下晃过,他再不犹豫了,“行!六两就六两!快把银子给我!”杏春爹拿了钱,头也不回地出了醉红楼的门。
老鸨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却还是叹了口气,她转头对杏春道:“行了,事情我办好了,你去回了李小姐的话吧。
”杏春点头,从醉红楼后巷出了门,江念鱼正在那里等。
见杏春出来,江念鱼便知事情办妥了,又见杏春眼眶红肿,想必是心里难受得很,她便也不再问,沉默地领着杏春回了茶饮记。
一路上,杏春已收拾好了种种情绪,待进了院子,她当即拜倒在地,实打实地给江念鱼和李霜月磕了三个头。
江念鱼连忙去扶,李霜月则是拿帕子遮了脸,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可帕子放下后,她的眼圈却是红的。
杏春从此便是茶饮记的一员了,为免杏春爹以后见了杏春再生事,江念鱼同对待江言一样,也拿出契书让杏春签了。
还有那六两银子,李霜月不要,可杏春执意,李霜月只得也接了杏春的凭条。
处理完杏春的事,江念鱼便又记起了杏春爹那日的巧合。
她找人打探过了,自杏春娘走后,杏春爹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按理说,他若是看见逃跑的女儿,应当第一面就跳出来生事。
可他竟忍住了,还有耐心偷偷观察,实在和他平日里的表现不符。
还有,杏春爹闹事那日,整个人醉醺醺的,一个一文钱都不赚的人,哪来的钱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