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做权衡。
我知道了。
江惜月缓缓垂眸。
若她所猜测没错,只怕陆非墨此时还并未到家,正在陆宅外面候着她。
果不其然,马车缓缓驶入小巷子里,不远处熟悉的身影屹立在墨色中。
见着她被人挽着手搀扶着下了马车,陆非墨迫不及待快步上前来。
他蹙着剑眉,不情不愿开口:待会我母亲若是问起,便说我与你一道出行,你知道该怎么讲的。
江惜月像是个木头人般,不言不语。
我在和你说话呢,江惜月,你听见了没有
陆非墨气恼至极,那张清俊的眉眼间透着一抹愠色。
他吵吵嚷嚷,才入前厅,便撞上了陆夫人。
陆母穿着雍容华贵的常服,头戴金簪,举手投足间尽透着豪门贵胄的矜贵气质,你这是又了哪,浪荡到三更半夜才归家。
实际、陆非墨还未归家前,就已有小道消息送入了陆家。
陆母自然是知晓他今夜的行踪,否则绝不会特意在此等候。
江惜月不傻,自然看穿了这一点。
然而陆非墨却还一个劲的对她挤眉弄眼,母亲问你话呢,江惜月!
江惜月倒吸了一口寒气,缓缓附身行礼:回禀夫人,我今夜去了鹊桥,今日是我成婚前最后一个乞巧节,归家太晚,扰的夫人担忧,惜月知错。
我没问你。陆母冷睨了江惜月一眼,又将幽幽眸光锁在了陆非墨的身上:你去哪了
我我当然是和江惜月一起去了鹊桥,今夜外头热闹非凡,这宫灯还是我帮她夺的!
陆非墨大言不惭的脱口而出。
那一瞬,江惜月震惊又错愕一愣,这人撒谎还真是信手拈来。
分明这宫灯是谢雩帮她得来,陆非墨却能厚颜无耻的说成他的功劳
陆母的眸光从江惜月手中所提的宫灯上扫过,接着干咳一声,冷睨了她一眼,你跟我来书房一趟,我有话要同你说。
江惜月心中咯噔一声。
自然知晓陆母这般是所谓何意。
书房内,灯火通明一片,陆母将桌案上的婚书、聘礼,一并拿起递到了江惜月的手中。
侯府高门权贵,我们尚书府自然是不可比,往后你嫁过去,也多多帮衬着你兄长,既然记在陆家名下,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陆母脸上漾着笑意。
但却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让江惜月感到她的脸有些阴森可怖。
这番话,明里暗里都是在对她警戒,敲打。
让她彻底断了对陆非墨的念想!
母亲所言极是,惜月自当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