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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怪过皇兄,怪他听信钦天监的一面之词,不问是非,残忍屠戮将军府满门。
他明明知道我对裴慕风的情谊,却还是痛下杀手,没给将军府一丝辩解的机会。
我更恨他不是一个好皇帝,民心不稳,百官生怨,作茧自缚葬送了自己的帝王之路。
对于裴慕风,我更是恨之入骨。
我不明白,他是如何忍心在大婚之日举兵谋反。
我也不明白,他在筹谋这一切的时候有没有考虑我的处境。
想来应当是没有的。
我将带来的酒洒在皇兄的墓前。
皇兄,我好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给我托梦,教教我好不好。
皇兄没有再像往日一样,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
四周空旷孤寂,无人回应我,有的只是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尽数落下。
这世上,我再也没有了能依靠的人,皇兄不在了,而我与裴慕风,也注定没有未来。
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承担这些痛楚。
不等我擦干眼泪,小翠便急匆匆地跑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裴慕风他服毒自尽了!
我身形一晃,险些晕倒在地。
急匆匆地回到宫中,吩咐太医随我一同前往。
太医不停擦拭额前的冷汗,启禀女帝,这血肠草乃是剧毒之物,毒素已侵入骨髓,目前只能延缓时间,无法彻底解毒啊。
我极力按压袖袍下的手,可身子的颤抖还是出卖了我当下的心境。
那先缓解。
见太医仍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有些不耐烦。
有话快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若想延缓血肠草的发作,需日日用鲜血作引,七日之后方可保住一时性命。
看他如此慌张的模样,我心里清楚了个大概。
要用我的血,对吗
我伸出手腕,开始吧。
万万不可,女帝乃万金之躯,怎可......
我不悦地打断,郑太医!
郑太医不停擦着额头的汗,随后小心翼翼取血。
我看着裴慕风苍白的面庞逐渐浮出血色,心口悬着的巨石才微微落下。
七日很快过去,裴慕风仍然没有苏醒的痕迹。
我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召集在寝宫,怎么回事!不是说七日后就可以保住一时性命吗!怎么现在仍未醒来!
启禀女帝,这血肠草我们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解毒方式,并未实操过啊。若医书说得没错,想来,想来也该醒了。
若是医书有错呢
所有太医拼了命地磕头,女帝恕罪,女帝恕罪啊!
我自知他们已经尽力,却还是被这一变故惹得心烦意乱。
我揉
捏着眉心挥了挥手,退下,退下!
太医们如获大赦般地叩谢离开。
身后忽然传来裴慕风的声音,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