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温言叙颓然倒在椅子里，双手插入发间。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踮脚为他整理领带时微红的脸颊，她在他熬夜时悄悄披上的外套，她明明很怕外出，却依然坚定跟在他身后的步伐......

    原来是你......他哑声自语，一直都是你。

    心脏传来钝痛，温言叙终于明白，那些所谓的实验需要，不过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

    他贪恋她的温度，却又不敢承认这份感情。

    监控屏幕的蓝光映在他惨白的脸上，温言叙突然低笑起来，笑声嘶哑得像哭。

    云舒雅真的走了。

    带着那条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世界。

    他以为她离不开他。

    他以为她永远会乖乖等他。

    可现在――

    她消失了。

    就像她的病一样，彻底隐形在他的生命里。

    温言叙在监控室呆坐了一整夜，直到清晨的阳光刺痛他的眼睛。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办公室，推开门却看见薛莹莹坐在他的椅子上。

    言叙教授。她站起身，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彩，我找了你一整晚。

    温言叙皱了皱眉，没有回应。

    他的视线落在办公桌上――那里放着一瓶威士忌和两个杯子。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薛莹莹走近他，手指轻轻抚上他的领带，喝点酒会好受些。

    她的指尖带着刻意的温度，温言叙却只觉得烦躁。

    他想推开她，却在抬手时看见自己袖口上干涸的血迹――那是昨天砸墙时留下的。

    云舒雅如果在，一定会立刻发现，然后心疼地给他包扎。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脏再次抽痛。

    他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慢点喝。薛莹莹又给他倒满，我知道你在想她。但是......她凑近他耳边，她不值得。

    酒精灼烧着喉咙，温言叙的眼神逐渐涣散。

    薛莹莹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红唇一张一合：看看我好不好我一直都在......

    她的香水味太浓了，不像云舒雅身上总是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温言叙恍惚间又想起那个暴雨天，云舒雅湿漉漉的发梢滴落的水珠。

    言叙......薛莹莹的唇贴了上来。

    熟悉的名字让他愣住，他仿佛看到了云舒雅的脸。

    温言叙没有推开她。

    第二天醒来时，温言叙头痛欲裂。

    他睁开眼，看见薛莹莹躺在他身边，裸露的肩膀上满是暧昧的痕迹。

    记忆碎片般涌来――凌乱的床单，交缠的身体。

    薛莹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温言叙坐起身，声音沙哑：对不起。

    薛莹莹转过身，眼里含着泪：你就这么爱她

    我会补偿你。温言叙系好衬衫扣子，你的论文，我可以......

    我不要论文！薛莹莹突然尖叫起来，我只要你！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她早就被那些男人玩过了！

    温言叙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注意你的言辞。

    我说错了吗薛莹莹露出恶意的笑容，她被绑走那么久，谁知道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她早就习惯了那种生活......

    闭嘴！温言叙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薛莹莹疼得抽气，却还在笑：你查过监控吗看到她是怎样被无休止地侵犯我忘了，她会隐身，啊！

    温言叙猛地甩开她，薛莹莹的头磕在墙上，她眼前一黑。

    而温言叙看都没看她一眼，抓起外套冲出门。

    他必须确认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