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医院的消毒水味依然刺鼻，但云舒雅这次却觉得格外安心。

    陆显川站在检查室外，眉头紧锁地盯着医生递来的报告。

    所有指标都正常，甚至比普通人更健康。

    医生推了推眼镜，至于为什么突然痊愈......医学上暂时无法解释。

    陆显川转头看向坐在病床上的云舒雅。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正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平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我想去旅行。出院那天，云舒雅突然对陆显川说。

    他们站在医院门口，初春的风还带着凉意。

    去看看那些......正常人每天都能看到的世界。

    陆显川沉默片刻，只是轻轻点头：好。

    他没有说要陪她一起去。

    因为他知道，这次旅程她需要独自完成。

    三个月后，芬兰。

    极光在夜空中舞动，像被风吹散的绿色绸缎。

    云舒雅裹着厚厚的羊毛毯，坐在玻璃屋酒店的露台上。

    平安蜷在她脚边，呼出的白气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里凝结成霜。

    这三个月她走过了威尼斯的水巷，在冰岛的蓝湖泡过温泉，去新西兰跳了伞。

    手机相册里存满了风景照，更多的是她的自拍――

    这是她真切的存在与这个世界的证据。

    打扰了，要占卜吗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突然响起。

    云舒雅回头，看到一个穿着吉普赛风格长裙的红发女人站在露台边。

    女人瘦得惊人，手腕上挂满叮当作响的银镯，火红的头发在极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我不......

    免费的。女人已经自顾自地在她对面坐下，从脏兮兮的布袋里掏出一副塔罗牌，你身上有很特别的气息。

    云舒雅下意识抱紧了平安。

    女人洗牌的动作娴熟得诡异，指甲上剥落的红色指甲油显得十分拘谨。

    抽三张。女人将牌摊开。

    第一张是倒吊人，第二张是星星，第三张......

    云舒雅的手指刚碰到牌面，女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你曾经消失过。医学上叫它什么......浑浊的眼睛眯起来，又随着眉头舒展而瞪大。

    ――隐形综合征！

    云舒雅浑身一僵。

    不是物理上的消失......是在人的视野中完全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

    女人的指甲掐进她的皮肤，但现在你不会在出现这个症状了。知道为什么吗

    塔罗牌从云舒雅指间滑落。

    翻开的牌面上，恋人相拥在月光下。

    因为爱。

    女人松开手，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不是随便什么爱。是那种......愿意为你对抗全世界，却从不要求你回报的爱。

    平安突然冲着女人身后狂吠起来。

    云舒雅抬头，看到陆显川站在极光下，黑色大衣上落满雪花。

    他手里拿着两杯热巧克力，表情有些尴尬：我......刚好来芬兰开会。

    红发女人大笑起来，银镯叮叮当当响成一片：看吧！就是这种爱！

    她凑近云舒雅耳边，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声音说：有人把他的灵魂系在了你的脉搏上，所以你再也消失不了了。

    女人起身离开，几乎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冷吗陆显川把热巧克力递给她，在她身边坐下。

    他们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