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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自闭非痴愚,指尖算乾坤
    谢明哲摆弄谢砚秋的旧计算器,无意识间快速解出屏幕上复杂的高数题(谢明远正在看的网课例题)。

    全家震惊!谢砚秋狂喜,意识到小弟可能是数学天才,自闭症被古代误诊为痴傻。

    ---黑暗粘稠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出租屋的每一个角落,也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谢镇山如同一尊亘古不化的寒冰雕像,凝固在那把孤零零的木椅上,背脊挺得笔直,却散发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孤绝与暴怒。

    每一次沉重压抑的呼吸,都像钝刀刮擦着冰冷的空气。

    柳氏缩在厨房最深的阴影里,无声地抹着眼泪,肩膀细微地抽动。

    祖母倚在墙边,闭着眼,刻薄的嘴角向下撇着,仿佛在无声地咀嚼着这“家门不幸”的苦果。

    谢明轩蜷在祖母脚边,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连呼吸都放得轻不可闻,大眼睛里盛满了恐惧。

    帘子后,谢明玉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像游丝般微弱,却持续不断地抽打着紧绷的神经。

    唯有角落那片最浓重的阴影,依旧沉寂。

    谢明哲蜷缩在那里,小小的身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微弱的、几不可闻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刚才街上的风暴,屋内的冲突,那声震耳欲聋的“家门不幸”,似乎都未能穿透他自我构筑的、坚不可摧的堡垒。

    他像一颗遗落在尘埃里的种子,对外界的一切——阳光、风雨、喧嚣、痛苦——都关闭了感知的通道。

    而在靠近帘子的另一个角落,谢明远如同石化的雕塑,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冰冷的纸箱旁。

    黑暗中,他依旧死死攥着那台早已耗尽最后一丝电量、冰冷如同废铁的破手机和同样冰冷的充电宝。

    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

    粗重的、压抑的喘息从他xiong腔深处挤压出来,带着一种溺水者濒死挣扎般的绝望和混乱。

    黑暗中,他那双失焦的瞳孔深处,幽暗的火焰却在疯狂燃烧、撕扯、重构。

    祖父谢擎……护国公……拥立赵宋……谋逆被诛……父亲谢镇山……一生效忠的“大周”……早已覆灭的泡影……满门抄斩的“忠义”……史书上冰冷几笔的“笑话”……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血腥与谎言……每一个字,每一个片段,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将过去十八年用圣贤书、用父亲教诲、用家族荣辱构筑的信仰殿堂,灼烧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荒谬!彻头彻尾的荒谬!痛苦!被愚弄、被背叛、被连根拔起的痛苦!更深的……是一种如同置身无尽虚空的、彻骨的茫然和恐惧!如果连他赖以生存、为之奋斗的“过去”都是虚假的幻影,那他谢明远是谁?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嗬……嗬嗬……”又一声压抑的、带着血腥气的轻笑从喉间溢出,充满了自嘲和毁灭的意味。

    他猛地低下头,额头重重地、无声地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仿佛想用这物理的疼痛,来镇压脑海中那场足以将他撕成碎片的飓风。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微弱的光线,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打破了这片死寂的黑暗。

    光线来自帘子后。

    是谢砚秋。

    她不知何时挣扎着坐了起来,点亮了床头那盏光线昏黄、随时会熄灭的充电小台灯。

    微弱的暖光艰难地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勾勒出她疲惫不堪的侧影。

    她后背的伤和xiong口的闷痛让她无法躺下,只能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如纸。

    她需要光,哪怕只是一点点,来驱散这令人窒息的绝望。

    她摸索着,找到了那个同样被遗忘在枕边的旧计算器——一个巴掌大小、屏幕狭窄、塑料外壳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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