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医生额头沁出冷汗:“可那款药是针对重症”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
病床上的郑子衿听着这番对话,指尖悄悄攥紧被单。
她知道这种药——上周财经版才报道过,周氏为研发它投入了九位数资金。
“砚礼。”
她软声唤道,“你别太紧张了”
周砚礼转身握住她的手,眼底的焦灼还未散去:“没事,你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三天,周砚礼的作息可以说是完全以郑子衿为中心的。
他记得她每次吃药的时间。
记得她喝粥要加三分糖,记得她睡前要听十分钟的白噪音。
医院的护士们也总在私下议论,说从未见过周家少爷这样细致入微地照顾一个人。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
郑子衿坐在副驾驶,手指不安地绞着裙摆:
“砚礼我一个人住总做噩梦”
周砚礼的目光扫过后视镜。
那里原本挂着苏南衣求来的平安符,现在空荡荡的。
“搬来和我住吧。”他说。
别墅里,郑子衿像只欢快的雀鸟。
“这套茶具太老气了,换水晶的好不好?”
“书房窗帘换成香槟金吧?”
“主卧的床”
周砚礼坐在沙发上,每次都说“好”。
他的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苏小姐的航班已抵达巴黎】。
当郑子衿终于完成所有改造,周砚礼站在玄关处愣神。
米色地毯换成了艳丽的红,他常坐的那把扶手椅被替换成时尚但坚硬的款式,就连空气里漂浮的,都是陌生的甜腻香气。
“砚礼?”
郑子衿从背后抱住他,“怎么在发呆呀?”
周砚礼转身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
这个拥抱的姿势,恰好能让他的视线越过她肩膀,看向二楼走廊。
那里原本挂着幅威尼斯夜景,是苏南衣拍的照片。
现在取而代之的,是郑子衿的自画像。
“很喜欢。”
他收紧手臂,声音闷在她头发里,“只是突然想起有份文件没处理。”
深夜书房,周砚礼打开保险柜。
最底层放着个绒布盒子,里面是枚女士腕表。
是苏南衣去年落在他车上的。
表盘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接下来的日子,郑子衿以身体尚未痊愈为由,缠着周砚礼推掉所有公务。
周砚礼也索性将公司事务移至家中处理,每日只陪她流连于各处奢雅之地。
在私人珠宝展上,她指尖轻抚一枚祖母绿戒指,周砚礼便直接以三千万竞拍拿下。
乘游艇出海时,她随口夸赞海上落日如画卷,次日他便请来著名画家为她定制光影油画。
甚至路过古董书店,她多瞥了一眼泛黄的古籍,他便即刻买下整间藏书阁赠予她……
圈中众人皆叹,周砚礼的宠溺简直要将郑子衿捧至云端。
这夜,郑子衿裹着薄纱睡袍叩响他的房门。
“砚礼……”
她咬着唇站在光影交界处,声线微颤,“我、我害怕打雷,能不能与你同眠?”
窗外正传来隐隐雷声。
周砚礼从书桌起身,目光落向她泛红的眼角,终是叹了口气。
他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掌心抚过她发梢:
“子衿,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