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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冉斜凝我一眼。
皇上,不光崔婉宁有卜卦算命之能,我沈玉冉也有,而且,我比她更出色!
顾宴河拧眉看我。
他没想到沈玉冉会闹到天子面前。
可我早已猜到。
上一世,我嫁给裴之洄后,他身边的青
楼女子只剩下了一个沈玉冉。
只因为她做惯了青
楼
女子,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早已经学会了相面知微的本领。
所以在那么多的客人里,她才能精准攀附上京城第一贵子裴之洄,让他非自己不可。
甚至就连她被赌气嫁的丈夫虐待至死,也有裴之洄为她补全残缺的身子,找了风水宝地给她下葬。
而我,只有被丢弃在乱葬岗的命运。
看着猎物一步步入圈,我不禁心下暗笑。
好,哈哈哈哈,朕就说一城之内,必定人才辈出!
那你便去南方,辅佐当地水官治理水患,崔婉宁,你便留下来。
沈玉冉的笑僵在了脸上。
都城距离南方,骑马一月有余,再加上治理水患,一去一回就是三月。
皇上…
沈玉冉刚想反驳,现场忽的静了下来,大公公在旁边挤眼撇嘴示意。
她只能瞪我一眼,恨恨离去。
而我,得以进天子私人寝殿。
大殿上隔着一张帷帐时,我就看出天子似乎身体不佳,命数短暂。
虽说崔府有‘不可干涉他人命数’的祖训,可在他的治理下,轻徭薄赋,这些年仓廪实而府库充,市井繁荣。
百姓多是歌颂君德。
倘若是改他的命格,倒也未有不可。
崔婉宁,崔孟德孙女。
天子躺在龙榻上,淡淡开口。
想当年你祖父帮朕的母后算过一卦。
不知…算的是什么卦
听到我的话,天子笑了笑。
母后年轻时被民间寻妃的人掳进宫,做秀女时托人去你崔府,算的不过是命数。天子叹了口气:那一卦,倒是真的准啊!
我没敢再追问。
天子也闭上了眼。
裴之洄派人堵在崔府门口一连几日,直到我出宫回府,他才匆匆出现。
崔婉宁!你个贱人居然敢骗到天子面前,我看你崔家真的是末流了,找你这么一个信口胡诌的人巴结天子!!
你就不怕我到圣上面前告你一状!
裴之洄刚从烟花
柳巷抽身,脸上脂粉都没来得及擦,明晃晃的唇印挂在脸上。
好啊,你去告,最好能顺便将新科状元郎一起告了,让整个北离的人都知道,他顶替了你皇榜上的名字!
我心下暗笑。
整个北离无人不知,当今天子身边的大红人就是新科状元郎。
天子有意提携,他去告状,不就死路一条。
裴之洄果然噤了声。
等玉冉从南方回来,我等着你被砍头那天,到时候你跪着求到我府外,我都不见得给你开门!
裴之洄怒骂离去。
一晃三月到期。
沈玉冉一路回京城。
然而她刚踏进皇宫门口,南方水患灾害控制不住的消息就传进了大殿。
大公公拿着册子,将百姓伤亡人数,庄稼谷物受害情况一一呈报。
每说一句,天子脸就黑一寸。
沈玉冉被宣进殿。
皇上,这次水患的功劳并不都是玉冉的,还有当地百姓给我的支持,水官也给了很多指导…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