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地询问她今日想穿哪一套。她随手一指，感觉像在扮演一个提线木偶。

    早餐，长条餐桌，精美的银器，种类繁多的早点，来自世界各地的空运食材。

    烟火坐在主位，一边快速浏览平板上的财经新闻，一边优雅地用餐。

    水花坐在他对面，小口喝着牛奶，食不知味。

    巨大的餐厅安静得只有餐具轻微的碰撞声。

    烟火出门后，水花被留在空旷得能听到回声的别墅里。

    佣人们各司其职，悄无声息。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美得不真实。

    她试着看书，思绪却无法集中。

    打开电视，里面播放的奢侈品牌广告让她更加烦躁。

    她像一只被关在金丝笼里的鸟，连扑腾翅膀的力气都没有。

    夜晚，烟火有时回来很晚，带着一身酒气和疲惫，有时会早些。

    他会询问水花一天做了什么，水花只能干巴巴地回答看书、休息。

    他会带她去顶级的餐厅，或者在家里让厨师准备精致的晚餐。

    席间，他会试图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或者分享一些商业上的趣闻。

    水花努力配合着，挤出微笑，偶尔回应几句。

    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层厚厚的、名为阶级和强制的玻璃墙。

    有时，烟火会指着某件艺术品问她的看法，或者谈论某个前沿科技概念。

    水花常常茫然。

    她对艺术的理解停留在好看或不好看，对那些动辄百万千万的数字毫无概念。

    她的世界是代码、是解决一个bug的成就感、是省下一个月房租的小确幸。

    烟火眼中稀松平常的东西，对她而言是另一个维度的存在。

    烟火表现出了惊人的耐心。

    当水花跟不上他的思维，或者对某些事物表现出显而易见的无知时，他从不生气，只是微微蹙眉，然后用一种近乎教导的语气，耐心地解释那是什么，有什么意义。

    他的眼神里，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包容，仿佛在看一个需要呵护、需要引导的孩子。

    这种包容，比愤怒更让水花窒息。

    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的世界，是她终其一生也无法真正理解和融入的。

    他的好，他的耐心，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表面的平静下，水花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摧毁性的风暴。

    一天，她打开了自己的旧笔记本电脑，登录了平台。

    她不认为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所以后来继续了自己的工作。

    她之前接的一个软件项目，经过几天的调试，终于完美通过了验收！

    一笔对她而言相当可观的酬劳即将到账！

    巨大的喜悦瞬间冲垮了强装的平静，她几乎要跳起来。

    她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置顶的、却从未主动发过消息的对话框。

    手指飞快地输入了一大段文字，分享着解决的难题、客户的满意、还有对这笔巨款的小小规划。

    然而，当手指悬停在发送键上时，那股熟悉的冰冷感瞬间浇灭了所有的热情。

    她辛苦好几天、殚精竭虑完成的项目，赚到的钱，够买他身上那件衬衫的一个扣子吗

    她引以为豪成绩，天赋，能力，在他庞大的商业帝国里不过是其中一颗螺丝钉。

    她努力工作一辈子攒下的巨款，够他吃一顿像样的晚餐吗

    巨大的落差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看着对话框里那些充满烟火气的、属于她真实世界的喜悦文字，只觉得无比可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