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中注视
接下来的两周,蓝铃几乎要把那晚的奇遇当作一场梦。生活没有给她奢侈回味的时间——母亲的咳嗽加重了,父亲又输掉了家里最后一个月的房租,弟弟小杰因为打架被学校停学。
"姐,再给我点钱吧。"小杰堵在厨房门口,十八岁的少年比她高出一个头,却像个孩子一样伸手要钱。
蓝铃把煎好的药倒进碗里,"上周给你的钱呢?"
"花完了。"小杰记不在乎地耸肩,"我和朋友有点事。"
"什么朋友?什么事?"蓝铃追问,但小杰已经不耐烦地转身。
"不给就算了,啰嗦。"他抓起外套摔门而去。
蓝铃叹了口气,把药端给卧室里的母亲。林女士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听到声音勉强睁开眼睛。
"小杰又走了?"
"嗯。"蓝铃挤出一个微笑,"别担心,妈。先把药喝了吧。"
她扶起母亲,看着老人艰难地咽下苦涩的药汁。五年前医生就说过,母亲的心脏病需要手术,但那笔钱对他们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你爸昨晚回来了吗?"母亲虚弱地问。
蓝铃摇摇头。父亲已经三天没回家了,八成又在哪里赌得昏天黑地。她早就不指望那个男人能为这个家让什么,只要他不把债主引上门就谢天谢地。
"我去上班了,妈。冰箱里有吃的,记得热一热再吃。"蓝铃亲了亲母亲的额头,匆匆出门。
她今天有三份工——上午在咖啡店,下午去图书馆整理书籍,晚上在高级餐厅当服务员。这样的日程她已经维持了两年,从大学毕业那天起,家庭的担子就完全落在了她肩上。
咖啡店里,蓝铃熟练地操作着咖啡机。早晨的客流高峰刚过,她终于能喘口气。
"蓝铃,7号桌的客人问你能不能过去一下。"通事小美凑过来,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是个超级大帅哥,而且看起来超有钱!"
蓝铃皱眉,她不擅长应付这种搭讪。但当她走向7号桌时,她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坐在那里的男人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黑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轮廓分明的侧脸让人想起古典雕塑。当他转过脸来,那双淡金色的眼睛立刻唤醒了蓝铃的记忆。
月圆之夜。公园。狼人。
莱恩·格雷。
"你好,"他的声音低沉优雅,与那晚痛苦的嘶吼判若两人,"我想我们见过。"
蓝铃的托盘差点脱手。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确保没人注意这边。"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莱恩的嘴角微微上扬,"对于一个格雷家族的人来说,这不算难事。"他让了个邀请的手势,"能坐下聊几分钟吗?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工作。"
蓝铃犹豫了一下,但好奇心战胜了谨慎。她小心地坐在他对面,保持着随时可以起身的距离。
"那天晚上...谢谢你。"莱恩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真诚,"第一次变身是最危险的,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伤害无辜的人,或者被猎人们发现。"
"猎人们?"
"专门猎杀我们这种怪物的人。"莱恩苦笑,"尽管格雷家族已经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三百年,与人类和平共处,但总有人无法接受异类的存在。"
蓝铃这才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上戴着一枚银质戒指,上面刻着复杂的狼头家徽。"所以...你们家族都是...?"
"狼人?是的。"莱恩坦然承认,"不过我们只在月圆之夜变身,平时与常人无异。而且,"他压低声音,"我们严格禁止伤害人类,这是家族铁律。"
咖啡店里人来人往,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桌面上,这一切都如此平凡,与他们谈话内容的超现实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