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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军到达皇城,整个盛京都挂满了红绸。
澹台渊和公主的婚礼定在5日后。
黑魆魆的地牢里,没有一丝光亮,连衙役都去庆祝了。
我被关在将军府里,仿佛被人遗忘。
有人打开门,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我用手挡了挡。
澹台渊一身银色铠甲,甲片反射出的光泽不如少年人脸庞的明艳。
他乌发随风飞扬,一如眉眼的笑靥。
他站在阳光下,冷着一张脸看向我。
我来取最后一碗心头血。
看着军医挖开我未结痂的伤口,熟练地取走最后一碗血,我始终都很麻木。
变成如今这样,你可曾后悔
我看着澹台渊头顶那团黑雾已经极淡极淡,仿佛所有执念只剩下一丝消散不去。
我看着他,仿佛穿越回前世,那个眉眼含笑的少年正在等我一句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如果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澹台渊,我真的后悔了。
我看着少年,看着他头顶的黑雾彻底消散。
我麻木的眼中终于有些松动,释然地笑了。
澹台渊怔了一下,好像没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又好像在逃避什么,他转过身,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有人给我松了锁链,将军大婚,恐你污了将军府,允你出府一日,快点收拾离开吧。
第二日,公主出嫁,举国欢腾,三媒六聘、十里红妆。
我也给自己花了个妆,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然后熟门熟路出了皇城,到了城郊湖岸。
那里有一群雄性蜉蝣正在婚飞。
其中有一只蜉蝣看到我,朝我飞过来,化成一个清瘦的少年。
时间紧迫,我直接和他说了想交配的事。
少年叫阿瑶,是凡界唯一化形的蜉蝣。
阿瑶偷偷看了我一眼,耳朵悄悄红了。
梁笙姑娘,你......你真的考虑好了。少年结结巴巴。
对!我神情低落,我族人全被杀了,需要我繁衍子嗣。如果连我都死了......
我没有再说下去,少年却听懂了。
姑娘,你跟我来,我住在那个茅草屋里。
阿瑶带着我进了屋,刚关上门,木门就被人撞开。
梁笙,你还真是个贱人!准你一天假,就这么迫不及待私会情郎,你可真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我转过头去,就看到澹台渊穿一身大红喜服站在那里,眼底盛满了暴风雨。
一道闪电兜头朝院子里一颗歪脖子树劈来,转眼就黑云压顶。
突然让人明白,放她一天假,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澹台渊,不是你想的那样,阿瑶是我的同族,我和他清清白白,什么都不曾发生。
哈哈哈,梁笙,你可真虚伪,刚才是谁求着要交配的!你简直虚伪地让人恶心!
他的话音落下,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我被打蒙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瑶不明白发生什么,站出来挡在我面前。
你这人怎么乱闯私宅!你凭什么打梁笙,我要去告官!
澹台渊盯着阿瑶半晌,嗤笑了一声。
梁笙,这就是你勾搭到的小情郎弱不经风的,能满足你吗
我体内的锁妖钉仿佛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要碾碎,她吐出一口血,艰难开口。
阿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救救你放过他,只要能放过他,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澹台渊掰过我的脸,掐住下巴和他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