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看来要下很久。段嘉许关掉引擎，雨声立刻充斥了整个车厢。他转头看向桑稚，我送你上楼

    桑稚望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路灯，犹豫了一下，雨太大了，要不...你再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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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嘉许轻笑，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桑稚小声嘟囔，却忍不住瞥向他被雨水打湿一点的肩膀。刚才从餐厅出来时，他把外套全罩在她身上，自己却淋湿了。

    车厢里一时只剩下雨声和两人的呼吸声。桑稚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安全带，她能感觉到段嘉许的目光落在她侧脸上，灼热得让她耳根发烫。

    桑稚。段嘉许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

    嗯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桑稚转过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当然记得，你那时候可讨厌了，老爱捉弄我。

    段嘉许低笑，伸手将她耳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那是因为你生气的样子特别可爱。

    雨点敲击车顶的声音像一首催眠曲，桑稚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放松下来，靠向段嘉许那边。他身上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雨水味道，莫名让人安心。

    其实，段嘉许突然说，那天我是故意的。

    什么

    去帮你见家长那天。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方向盘，你哥本来要自己去，是我主动提出代替他的。

    桑稚睁大眼睛，为什么

    段嘉许转头看她，目光深邃，因为之前在你家楼下见过你一次，你穿着校服，抱着一大摞书，差点撞到我身上。

    桑稚完全没印象，困惑地摇摇头。

    你当时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跑上楼了，段嘉许嘴角勾起一抹笑，但我记住了你的眼睛，特别亮。

    桑稚心跳突然加速，她没想到他们的缘分开始得这么早。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雨帘将车内隔绝成一个小小的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段嘉许，桑稚小声问，你相信命中注定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将她搂入怀中。桑稚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一下一下，和她的一样快。

    遇见你之后，我信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

    桑稚闭上眼睛，回抱住他。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安全感——不是华丽的承诺，而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在暴雨倾盆的夜里。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瞬间照亮了车内。桑稚看到段嘉许眼中闪烁的情绪，那么深沉，那么真实。

    我小时候很怕打雷。段嘉许突然说，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我妈就会像这样抱着我，直到雨停。

    桑稚微微一怔。段嘉许很少提起他的母亲，她知道那是他心里的一道伤痕。她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想给他更多温暖。

    她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桑稚轻声说。

    段嘉许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有些哑，嗯，她很喜欢笑，和你一样。

    雨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像是无数透明的河流。桑稚忽然觉得心疼，她抬起头，轻轻吻了吻段嘉许的下巴，以后打雷的时候，我陪你。

    段嘉许凝视着她，眼中的情绪浓得化不开。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试探，而是带着某种压抑已久的情感，炽热而深沉。

    桑稚回应着他，手指不自觉地插入他的发间。雨声、雷声都远去了，世界只剩下唇齿间的温度和彼此交融的呼吸。

    当他们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段嘉许的额头抵着她的，轻声问：今晚我能留下来吗

    桑稚心跳如鼓，却没有犹豫太久。她点点头，雨太大了，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