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北，放过我吧。”

    顾奕北瞬间红了眼眶，想要伸手将她狠狠抱紧怀里，却忍住了，整个人哭到止不住颤抖。

    “舒言，怎么办，我不舍得你痛苦，但是我真的舍不得你，你告诉我要怎么办啊！”

    “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我每天醒来都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一睡着就会梦到你，我们一起走过了七年，你让我怎么放下你，怎么释怀啊！”

    顾奕北越说越哽咽，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宋舒言面前哭成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奕北才缓过神来，低着头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红着眼眶狼狈的样子。

    如果还有一丝机会，他都可以放下自尊来求宋舒言原谅，但是现在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可能了，他也有自己的自尊。

    他拿起笔，颤抖着手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手太过抖，一个简单的名字他写了好几分钟才写完。

    “舒言，”

    顾奕北将离婚协议交到她手上，声音沙哑不堪，看向她的眼神还有眷恋，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刻进脑海里：

    “我放你自由了。”

    宋舒言离婚后，沈书停追求了她两年她才同意二人在一起。

    她刚从一段失败的感情中脱身出来，实在是没有勇气和精力，再去经营另一段新的感情，只是沈书停这两年来给她提供了很多情绪价值，或许，她觉得他们可以试一下。

    回国后的顾奕北整天呆在公司里，每天两点一线，后来有人想给他重新介绍对象，他都拒绝了，说自己心里一直有人。

    手机屏保依旧是两个人的合照，很久以后，他再看见，心里还是会有微微的触动。

    顾奕北知道，真正杀死他的，不是爱人离开的那一瞬间，而是平静下来的某一刻，他突然想到跟她有关的零碎记忆，那突如其来的心痛，才是凌迟。

    他们的家，顾奕北又复原成宋舒言离开前的样子。

    《爱神》被他拍下来之后，又重新挂回玄关位置，回到家之后，他经常看着那幅画出神，仿佛宋舒言还没有离开他的样子。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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