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得我连呼吸都不能。

    这才是程牧迟让我看手机的目的吧。

    他将程母的聊天框置顶，哪怕这次发消息来的人不是程母，我也能一眼就看到这句话。

    【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对我的追求厌烦至极，又碍着两家的关系不能明说。

    所以想让我知难而退，想让我别再厚颜无耻地跟在身后，想让我放弃。

    可是，我已经放弃了。

    我遏制住眼底的酸意，将手机放回去，语气无常地开口。

    “是阿姨，她叫你周末回去吃饭。”

    程牧迟应了一声：“那周末你跟我一起回去。”

    这样的邀请不是第一次，也并不代表什么

    程家对我特别照顾，他们叫程牧迟回家吃饭，就是叫我一起。

    从前为了粘着程牧迟，我也从来不会推拒。

    但现在……

    我摇了摇头：“我不去了。”

    程牧迟皱起眉看了我一眼：“为什么？”

    “周末……有事。”

    今天距离调去云南，倒计时14天。

    我要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还好正好到了案发现场，程牧迟没有追问，停了车就推门走下去。

    车上留着一把伞。

    我看程牧迟没有撑伞，也就没有拿，跟着冒雨下了车。

    结果紧跟而来的车上走下来两个实习法医。

    程牧迟眸色一沉，当即拧眉转向我怒斥：“你是怎么办的事？这样的案子怎么让实习生来！”

    雨下得很大，我几乎是瞬间就被淋湿了。

    我眼睫颤抖着愣在原地，感觉四面八方的寒气都涌进了骨头。

    我只是传话，人是法医处派的，怎么也算我的错？

    我死死咬着唇，这次不肯认错。

    副队长过来打圆场：“要不现在把梁法医接过来吧？”

    程牧迟冷冷收回视线，毫不犹豫：“找几个人把尸体抬回去，别让梁法医来淋雨折腾了。”

    听见这话，我捏紧了手。

    想起我刚到队里时，有一次出外勤，我痛经想请假。

    程牧迟却说：“干不了就辞职，今天走了，以后就都别来了。”

    因为这句话，我咬着牙冒雨出外勤，怕耽误事还吃了几颗止痛药，捱到最后脸都是白的。

    可程牧迟一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

    从没想到，程牧迟竟然也可以如此体贴入微。

    当然，对下属和对心爱的人，自然该是两个态度。

    我感觉眼睛开始发酸，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既然已经决定要放下，就不该再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舍心绪了。

    一阵冷风卷狭而过。

    我抹了把脸，抹去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潮湿，转身走去帮助其他同事记录案情。

    回到局里是两个小时后。

    程牧迟抓紧时间给开了个简短的会议，分配了任务下去，众人便再次投身到无止境的调查中。

    我负责调查受害人的人际情况。

    我埋头在成堆的档案中，直到深夜熬不住，才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乎听到谁在喊自己，猛地一震醒了过来。

    一件警服外套随着我的动作，从我的肩上滑落。

    我怔了怔，捡起一看。

    警号889721，是程牧迟的。

    现在是凌晨5点，大部分同事都睡了，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