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迟笑着点了点头。

    宋意晚拿起一个苹果低着头开始削皮，声音低低的开口：“昨晚谢谢你，要不是你将我推开，今天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我。”

    程牧迟皱了皱眉：“跟我不用说谢，我只后怕如果当时没能及时推开你，那后果我承受不起。”

    宋意晚的手顿了一下：“其实你没有必要……”

    “是我自己愿意。”

    空气一瞬间又沉默下来，只能听见宋意晚削苹果的声音。

    “我没有想强迫你什么？但是你也不能左右我的选择，你不再喜欢我是你的事情，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

    程牧迟声音沉闷但是郑重的叙说。

    宋意晚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们都应该放下过去往前走，我已经找到我人生新的意义和方向了，不想回头。”

    宋意晚说完便将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了程牧迟，程牧迟抬手接了过来，只是手在微微的颤抖。

    他咬了一口苹果，在心里吐槽，不好吃，苦的。

    程牧迟沉默的吃着水果，宋意晚扭头看着窗外，两人听着病房外忙碌的脚步声，谁都没有再开口。

    程牧迟虽然受伤重，但架不住他身体素质好，在医院住了一周，便出院了。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需要静养，但程牧迟完全不当回事，一出院立马就回了警局，抱着打了石膏的胳膊乱晃，心安理得的享受宋意晚的照顾。

    时间过去这么久，该入库的早已入库，该审讯的也早都审完了。

    程牧迟要来了各个审讯记录和口供翻看，偶尔还要跟宋意晚讨论几句，关于案子宋意晚一向在意，认认真真的听着他的讲述，遇见不明白的虚心提问。

    两人把案件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宋意晚问出来困扰已久的问题：“所以叛徒是于轲吗，你确定了吗？”

    程牧迟摇了摇头：“不是他，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并且掌握了大部分证据。”

    正当两人讨论之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于轲走了进来。

    程牧迟抬手让了一下：“有什么事情坐下说。”

    于轲点头，在程牧迟旁边坐下。

    “这次的行动不是突然接收到的紧急指令，最起码策划了两天。”于轲开门见山，语气笃定。

    程牧迟点头，没有反驳。

    “调离刘局，又瞒着我们，你怀疑叛徒是刘局。”

    程牧迟没有丝毫意外，以于轲的才智，猜得出这些很正常。

    于轲沉默了一下：“实不相瞒，我之前也是这样怀疑的，并且暗中调查了很久，但目前看了这个猜测是错误的。”

    听他这么说，宋意晚和程牧迟都有些意外，没想到于轲居然早有怀疑。

    于轲看着他们的神色，苦笑了一下：“此外，你们还怀疑我对吗？”

    宋意晚神色尴尬了一瞬，程牧迟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那现在呢？消除对我的怀疑了吗？”

    程牧迟向后靠了靠，语气慵懒：“消除了百分之八九十吧，不敢百分百消除。”

    于轲笑了笑，程牧迟愿意这么开门见山的跟他说，那就说明已经对他没有怀疑了，于是他继续追问：“所以你知道是谁了吗？”

    程牧迟点头：“大概确定了，但是还需要更多的证据证实一下我的想法。”

    于轲犹豫了一下，凑到程牧迟耳边低声说：“所以是……”

    程牧迟点头：“是有这个怀疑。”

    宋意晚眼睛眯了眯，疑惑的看着程牧迟，程牧迟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于轲看起来有些难过，神色恹恹的，但依然坚定开口：“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