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还放着她的自白书，看起来很符合自杀的情况。

    小雅父母为了国家捐躯，从小教育她要有担当，有爱国，要保护他人。

    她一直铭记于心，但自从她父母去世后，班上的孩子都嘲笑她是孤儿，说她没有爹妈教养，还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刘局收养她后虽然在物质上没有短缺过她，但是他一向很忙，对小雅的情绪照顾几乎为零。

    小雅也觉得不能给他添麻烦，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他。

    但小雅在学校受到的欺负一直没有停止，久而久之，她就憎恨上了那些人，她觉得爸妈说的不对，她为爸妈为保护这些人而死感到不值。

    她想报复他们，想毁了他们。

    在一次大家一起聚在ktv的时候，她碰到了强哥，也就是上次抓捕活动中和程牧迟纠缠，最后被小雅开枪杀了的人。

    也就是这次开枪，将她暴露了出来，使的程牧迟开始怀疑她。

    强哥拿了些小东西给她，跟她说这是快乐和报复的好物件。

    她爸妈是缉毒警察，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知道沾染上的结果如何，但她当时只想报复，便想也不想的将这些下在了他们杯子里。

    后来，那些欺负她的人都进了戒毒所，被退学，被众人戳脊梁骨，她很开心，她觉得自己大仇得报。

    再后来，她自己成为了警察，她以为那些事早就被湮灭在了过去，却不想强哥再次找到了她，威胁她要将这些东西公之于众，强迫她为他们做事。

    一步行差踏错，后面的路都将脱离轨道，她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就这样帮他们传递信息，偶尔帮他们打打掩护，一点一点，累积有不少毒品因为她的参与而被成功运送到内陆。

    她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便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最起码保全一些作为警察最后的体面，她不想当一个坐过牢的警察。

    宋意晚看着她的认罪书，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出来。

    程牧迟拍着她的肩膀安抚了一会儿，便不得不再次投入工作。

    现场取证完毕，尸体由法医带走解剖，刘局因为特殊关系需要避嫌，此案全权交给了程牧迟办理。

    程牧迟前前后后在现场跑了几趟，又督促着法医将尸检做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认，小雅确实是自杀，并没有他杀的疑点。

    宋意晚这几天心情都很低落，小雅是她在这边为数不多的朋友，两人一起吃饭、一起逛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虽然她知道叛徒是她的时候非常气愤，不能接受，但是当再次面对的是一个冰冷的尸体的时候，她只剩下悲伤。

    于轲后面找了程牧迟谈话，承认自己的错误。

    说要不是他去找小雅，说想送她离开这里也不会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

    或许小雅从杀了强哥那时就想这样，也或许是于轲告诉她程牧迟怀疑他，想送她离开时才有的这个想法。

    不管是因为什么，最后她都选择自己了结自己的痛苦。

    只不过对心悦她多年的于轲来说，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淡忘心中的伤痛，从自责中走出来。

    一切尘埃落定，有的人在路途中找到了新的方向，有些人永远的离开。

    小雅葬礼的那天，大家都没有缺席，虽然她的事情被全局通报了，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众人更多的也是惋惜。

    小雅的墓碑不能被葬在烈士陵园，刘局给她找的另外的墓地，虽然偏僻，但是山清水秀，景色很好。

    祭拜完之后大家都各自离开了，于轲不愿意走，蹲在她墓前要再陪她一会儿，两人也就随他去了。

    宋意晚和程牧迟缓步走在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