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咒初显
话没说完,她便再次昏迷。景遥抱着她躲出杂物间,看见前堂的火已被晨雾浇灭,王管事趴在地上呻吟,而沈清璃衣内又掉出半张字条,边角被火烤焦,却仍能看清“清墟门”三个字——和周掌柜临终前说的,一模一样。
碎玉在晨雾中渐渐收敛光芒,掌心的血色锁链却愈发清晰,像道永远洗不净的血痕。景遥摸着沈清璃腕间的银镯——内侧刻着“瑶”字,与他的“遥”字相映,忽然想起周掌柜说他是“十年前捡的”,而沈清璃此刻的泪,此刻的伤,此刻与他共享的痛,都在说明:十年前的那场雨,那个抱着他坠崖的白衣女子,那个腕间戴银镯的人,就是眼前的沈清璃。
“你是……我师父?”景遥对着昏迷的她低语,指尖划过她额间的红印。碎玉忽然震动,在晨雾中投射出完整的“天枢”星图,而沈清璃掉在地上的青铜令牌,此刻正与碎玉嵌合,露出完整的“墟渊”二字——原来早在十年前,他的命就和墟渊、和灵枢、和沈清璃绑在了一起,而这场血咒,不过是将当年未完成的契约,重新刻进了他们的命魂里。
远处传来更夫报晓的声音,雾渐渐散了,露出永安当被浊气腐蚀的砖墙。景遥低头看见自已掌心的锁链纹路延伸到手臂,与沈清璃的纹路在空气中形成无形的线,只要她动一动,线就会绷紧,扯动他的心口。他忽然想起周掌柜的断剑,想起沈清璃的令牌,想起梦里的血色雾气——原来所有的伏笔,都在这场雾夜的杀机后,露出了狰狞的棱角。
而血咒初显的此刻,不过是个开始。当沈清璃醒来,当她看见他腕间的银镯,当她说出“清墟门”的秘密时,景遥会知道,他们的命魂,早已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火里,缠成了解不开的结,而墟渊的浊气,正顺着他们掌心的锁链,一点点漫进这看似平静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