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浊气侵蚀
守护灵枢宿主的暗桩。
沈清璃拽着他冲进杂物间,推开最深处的木箱,露出暗道口——潮湿的风从地下吹来,带着淡淡霉味,却没有浊气。“清墟门的密道。”她捂着肩头的伤,指尖划过暗墙上的咒文,“你师父当年留下的,说万一渝州生变……”话没说完,地面忽然震动,墟魔的嘶吼从上方传来,浊气顺着缝隙灌进来,腐蚀着暗道口的咒文。
景遥忽然想起周明修临终前的话“找你师父”,转头看着沈清璃——她额间的红印在浊气中格外醒目,腕间银镯与他的“遥”字镯相触,碎玉的光映着她苍白的脸。原来他的“师父”,从来不是别人,正是这个用命护他十年、此刻与他命魂相连的沈清璃。
“走!”沈清璃推着他跳进密道,自已却被浊气扫中脚踝,剧痛通过血咒传入景遥掌心,他猛地转身,攥紧碎玉——幽光化作锁链缠住她的腰,将她拉进密道,通时引爆了入口的咒文,轰然巨响中,浊气被挡在门外。
密道里的油灯自动亮起,照亮墙上刻着的清墟门训:“灵枢现世,墟渊将启,以命为契,护佑苍生。”景遥看着沈清璃肩头的伤,看着自已掌心淡下去的血色锁链——原来每一次净化浊气,每一次对抗墟魔,都是在用他们的命魂让赌注。而周明修的死,不过是这场赌局的第一张筹码。
远处传来滴水声,混着碎玉的“嗡鸣”。景遥握紧断剑,剑鞘上的“墟渊”二字此刻贴着他的掌心,像块烧红的铁——这是周明修留给他的遗物,也是通往清墟门的钥匙。而沈清璃此刻靠着他的肩,轻声说:“你师父……其实一直在等你。”
浊气侵蚀的不仅是渝州的百姓,更是他们的命魂。当密道尽头的光门亮起,当碎玉的光映出清墟门的山门,景遥会知道,周明修的临终遗言,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一场关于灵枢、墟渊、还有他们各自身世的真相,正等着他们在清墟门的云雾里,一点点揭开。
而此刻,断剑在他手中震动,碎玉在沈清璃怀里发光,血色锁链在两人皮肤下跳动——这是枷锁,也是使命。当第一滴浊血从景遥嘴角滴落,当沈清璃眉心的红印再次发烫,他们终于明白:有些路,从捡起碎玉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走下去,哪怕前路是墟渊,是死亡,是再也无法回头的命魂相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