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般的身影堵在门口,黑洞洞的枪口在雨幕和光柱的映衬下,闪烁着致命的金属寒光!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瞬间锁定了小屋内的每一寸空间!
不是记者!是职业的!训练有素的保镖!或者……更糟!
我的身体在强光刺激下本能地想要后缩,但理智死死地压制住了动作!不能动!一动,那冰冷的枪口下一秒就可能喷出致命的火焰!
就在这剑拔弩张、千钧一发的死寂中——
一个脚步声,从容地、不紧不慢地,踏过门口满地的碎木和泥泞,停在了那两个如同门神般的保镖身后。
皮鞋踩踏积水的声音,清晰得如同踩在人的神经上。
强光手电的光柱,微微偏移开了一点,不再直射我的眼睛,但依旧将我牢牢地笼罩在刺眼的光晕之中。
我眯起被强光刺激得流泪的眼睛,透过模糊的视线,努力看向门口。
光晕的边缘,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狂暴的雨幕之前。
黑色的羊绒大衣,剪裁完美,一丝不苟地扣着,肩头甚至没有沾染太多雨水的痕迹。与这破败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到令人心悸。
然后,他抬起了手。
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如同艺术家般的手,轻轻拂去了额前几缕被雨水微微打湿的黑发。动作优雅从容,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随意。
他的脸,缓缓从保镖肩头的阴影后显露出来。
在强光手电和外面路灯交织的、冰冷而破碎的光线下,那张脸英俊得如同神祇的雕塑,每一寸线条都完美到无可挑剔。
嘴角,噙着一抹极淡、极温和的弧度。
那是江砚。
他来了。
不是暴怒,不是狰狞,而是带着他那标志性的、能融化冰雪的、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穿透刺眼的光柱和狂暴的雨幕,精准地、牢牢地锁定了强光中心、如同困兽般抵在墙角、手中还握着刀刃的我。
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只有一种……如同猎人终于看到猎物踏入精心布置的陷阱核心时,那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冰冷的愉悦。
晚晚,
他的声音响起,温润如玉,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能抚平一切惊惶的磁性,清晰地穿透雨声,落入我的耳中,却比外面的暴雨更冰冷刺骨,玩够了吗
该回家了。
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磁性,穿透狂暴的雨声,清晰地落入耳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神经末梢。
家那个金碧辉煌的、用谎言和操控编织成的牢笼
江砚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口,站在两个持枪保镖形成的冰冷屏障之后,站在破门而入的狼藉和外面倾盆暴雨的背景之中。昂贵的黑色羊绒大衣纤尘不染,英俊完美的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强烈的光柱打在他的侧脸,一半沐浴在刺眼的光明里,一半隐没在深沉的阴影中,如同神魔一体。
那双深邃的眼眸,隔着光与雨,牢牢地锁着我。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急切,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玩味,和一种……仿佛看着自己亲手豢养的、终于闹够了脾气的宠物般的……纵容。
一股混杂着巨大恐惧和更强烈愤怒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握着折叠刀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冰冷的金属几乎要嵌进掌心的皮肉里。
强光刺眼,但我强迫自己死死睁着,迎上他那令人作呕的视线。喉咙干涩发紧,我试图发出声音,却只挤出一点嘶哑的气流。
看来……淋雨让你受惊了。
江砚的视线在我湿透狼狈的身上扫过,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仿佛只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