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桦树根缠绕的莫辛纳甘武器箱
入。
“看起来击发次数…超过两千次…”怀礼辉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枪身。这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无数次的扣动扳机,是泼水般倾泻而出的弹雨,是收割生命或被生命收割的过程。
这支枪,从生产线上下来,最终被深埋在这冻土之下,它短暂而暴烈的一生,就是一部微缩的战争史诗。
他将波波沙和其他相对完整的残骸小心收集起来,通样用念力收进那个一立方米的空间。空间开始显得拥挤,沉甸甸的,不仅装着钢铁,更装着无数无声的呐喊与凝固的瞬间。然后重复刚才的动作,将这一片坑坑洼洼的现场掩埋好。
让完这一切,怀礼辉感到一阵疲惫,不仅仅是身L,更是精神上的沉重。他靠在冰冷的五菱车身上,点燃一支皱巴巴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似乎才驱散了些许脑海里的硝烟味。
风雪彻底停了,铅灰色的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惨白的阳光斜斜地照射下来,给这片寂静的白桦林镀上了一层虚幻的银边。怀礼辉回头,望向那两个刚刚被填平、此刻已被薄薄新雪覆盖的挖掘点。它们沉默地躺在那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怀礼辉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莫辛纳甘枪托的冰凉和波波沙枪管的滚烫触感,虹膜深处那缕微不可察的金色纹路,似乎也随着他心绪的波动而若隐若现。
这冻土之下埋藏的,远不止是生锈的钢铁和冰冷的黄金。它们是时间的琥珀,封存着最炽烈的火焰与最冰冷的绝望。而他,怀礼辉,一个在异国冻土上讨生活的穷鬼,却阴差阳错地成了打开这些琥珀的人。
他拉开车门,发动引擎。面包车吭哧吭哧地驶离这片白桦林,后视镜里,那两处新雪覆盖的挖掘点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灰白的林线尽头。只有车载电台里滋啦的电流杂音,还在不知疲倦地模仿着半个多世纪前的炮火轰鸣,固执地提醒着他,有些历史从未真正沉睡。
面包车的道路在前方延伸,没入那更深的森林腹地。
怀礼辉握紧了手中的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下一个坐标点,又藏着怎样的钢铁与血泪?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已已经踏进了一条由钢铁、鲜血和诡异黄金铺就的河流,再也无法回头。
战争是血肉的悲鸣,武器是杀人的工具,战术是杀人的伎俩!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