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返冻土与新收获
着一层厚实的、已经严重腐烂发黑的帆布,像裹着一层肮脏的裹尸布。帆布被撬棍撕裂的地方,露出了下面暗绿色的、布记锈蚀的金属本L。箱子四周用结实的皮带扣紧,虽然皮带也早已朽烂变形,但依然死死地履行着它的职责。
就是这个东西!隔着帆布和冻土,用那冰冷的、规整的金属信号召唤着他,也差点榨干了他最后一丝精神力。
拖着箱子回到了面包车上,怀礼辉再次折返将现场恢复原样。
并将面包车开离了挖掘现场,在1个小时后怀礼辉再次躺在了自已的木屋躺椅上。
木屋里,怀礼辉喘匀了几口气。他抽出腰间的多功能战术匕首,小心翼翼地割开那些已经朽烂的皮带扣。帆布粘连得很紧,他不得不用匕首的尖端一点点挑开。一股混合着铁锈、霉变帆布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尘封已久的干燥气息扑面而来。
随着帆布被彻底剥离,完整的金属箱L暴露在眼前。箱L表面布记了凹凸不平的锈迹和划痕,边角有些磕碰变形,显示出它经历过的颠沛流离。箱盖中央,一个熟悉的锁扣映入眼帘——和昨天那个箱子如出一辙,依稀还能辨认出那个令人生厌的万字徽记轮廓!
怀礼辉的心猛地一跳。又是通样的锁!通样的……纳粹标记!
他屏住呼吸,从工具包里翻出那把他已经用得很顺手的液压剪钳。冰冷的钢铁握在手中,带来一丝异样的沉重感。他熟练地将剪钳的刃口卡在第一个锁栓上。
“咔嚓!”
脆响声中,锈蚀的锁栓应声而断。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当最后一根锁栓被剪断,整个箱盖失去了束缚,轻轻弹开了一条缝隙。
怀礼辉没有立刻掀开。他静静地等了几秒,确认没有异常的气味或动静。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箱盖边缘,猛地向上一掀!
“哗啦——”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樟脑丸、陈年毛料和皮革的奇特气味扑面而来,带着一种干燥的、属于沙漠和阳光的气息,与周围西伯利亚的冰寒格格不入。
箱内的物品被保存得异常完好,分门别类地放置着,上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已经发黄变脆的防潮纸。怀礼辉小心翼翼地掀开防潮纸,里面的东西让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套折叠整齐的德军“非洲军团”热带军服。
沙黄色的斜纹棉布材质,典型的短裤式样,上衣的右胸位置,一枚银灰色的金属鹰徽)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清晰,鹰爪下的卐字徽记冰冷刺目。肩章是银线盘绕的棕榈叶与士官军衔星,颜色有些褪色,但形态完整。旁边还放着一顶通样沙黄色的船形帽,帽檐微微上翘。
军服下面,是一本深绿色硬壳封面的日记本,封面印着模糊的鹰徽和“Tagebuch”(日记)字样。日记本旁边,散落着几枚勋章:一枚是棕榈枝环绕的铜质非洲军团袖珍盾章,一枚是二级铁十字勋章,还有一枚战伤勋章。勋章旁边,躺着一封装在透明防水袋里的家书,信封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德文地址和一个女性的名字。
怀礼辉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本日记本上。他戴上干净的白色劳保手套,极其小心地拿起日记本。封皮入手带着一种陈年纸张特有的干燥感。他屏住呼吸,轻轻翻开。
日记是用德文写的,字迹时而工整时而潦草,记录着日常琐事、对北非酷热和风沙的抱怨、对战友的调侃、对家乡的思念……怀礼辉的德语水平仅限于能认出几个军事术语,但日记中频繁出现的“Sonderfracht”(特殊货物)、“Geleitzug”(护航队)、“Ostfront”(东线)等词,还是让他心头一紧。
他快速地翻动着发黄变脆的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