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响。

    赵总，李先生在哈尔滨的一家旅馆住了一个星期后又离开了。

    秘书顿了顿，他之后又坐上去往法国的飞机，但是现在他的位置还没有查到。

    苏念盯着滴答滴答的药水，喉间十分苦涩。

    继续找，另外——她撕开手背的胶布，订好机票，下周我要亲自去法国。

    接下来七天，赵静雅不知疲倦的处理公司的事务。

    公司的大事都被处理好后，赵静雅终于登上了飞往法国的飞机。

    夕阳将海面染成血色，浪花拍打着海岸线。

    赵静雅在沙滩上走着，仿佛李思远就在她的身边。

    打开相册，她的指尖在李思远的笑脸上反复摩挲。

    相册最新日期停留在三个月前——那是李思远消失前和她的最后一张合照。

    那些他曾说想一起看的尼斯蓝滩、想打卡的景点，赵静雅一个一个地走遍。

    她在不熟悉的国家找了一天又一天。

    却没有得到关于李思远的半点消息。

    这些天里，赵静雅早出晚归，原本白皙的皮肤晒黑了很多。

    她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可为了找到李思远，她每天除了刷牙洗脸都不怎么打扮自己。

    她的心里，除了李思远，再无其他。

    夕阳渐去，赵静雅的视线突然被街角的身影钉住。

    那男人的身形和李思远一模一样，发尾卷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更刺痛她的是他正亲昵地搂着金发女人的肩膀。

    醋意战胜了理智。

    赵静雅发疯般撞开人群，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离我的丈夫远点！

    你这亚洲女人发什么神经

    外国女人尖叫着推开她，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丈夫！

    女人扑上来，指甲在赵静雅的脸上刮出红痕：

    碧池！

    贱女人！

    那亚洲男人抱着外国女人的腰，将两人分开。

    亲爱的，别这样！

    我们走，她一定是认错人了！

    直到警笛声由远及近，赵静雅才看清这个男人，并不是李思远。

    她向外国女人道歉，亚洲男人提出要赔偿她，她却失神地转身离开了。

    17

    后来每个失眠的深夜，她都会在街头捕捉到李思远的碎片：

    便利店里卖关东煮的男生有他的小虎牙，地铁站弹吉他的中年人哼着他最爱的调子……

    当秘书终于发来定位时，赵静雅正在撕碎第七张李思远的画像。

    赵总，查到李先生的消息了！离你五千米的咖啡厅里，他和他的妹妹就在那里。

    盯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定位红点和那张李思远的背影照。

    赵静雅握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她猛踩油门闯过三个红灯，冲进咖啡厅时甚至撞翻了服务员的托盘。

    远远地，赵静雅就看到了李思远。

    她的眼里只有他，一时间竟没注意到李思远对面的徐静怡。

    思远！她颤抖着走到李思远的桌前，却在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

    徐静怡赵静雅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整个咖啡厅的顾客都转头张望。

    被点名的女人慢条斯理搅动着咖啡，无名指上的戒指反射着冷光：

    很意外吗我现在是思远的未婚妻。

    这句话像记重拳砸在赵静雅的肚子上。

    她踉跄着扶住桌沿，耳边响起尖锐的耳鸣。

    开什么玩笑！赵静雅猛地抓住李思远的手腕。我们离婚才五个月！

    李思远抽回手：这一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