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

    工具。

    这个词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我心上反复拉扯。

    我想起几年来的点点滴滴——为了给她报最好的钢琴班，我啃了三个月的馒头；

    为了让她在王磊面前更讨喜，我逼着她学芭蕾、学英语，甚至在她不想去补习班时，也曾狠狠打过她的手心。

    我以为那是望女成凤，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严格要求，却没想在她眼里，全成了讨好男人的工具。

    林雨轻轻拍着王娜娜的背，眼神里是胜利者的温柔。

    顾蓉，孩子的感受是最真实的。你与其在这里闹，不如想想这些年自己都做了什么。

    你闭嘴！我猛地抬头，血丝爬满了眼白，你算什么东西趁我不能生，勾搭上我丈夫，现在还想抢走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王磊终于开口，他走到林雨身边，像护着稀世珍宝般把她们母子圈在怀里。

    顾蓉，娜娜是我王家的孩子，跟谁亲，她自己清楚。倒是你，现在还想霸占着正妻的位置

    我想起领证那天王磊的借口——宝贝，我找了关系，不用你亲自去，在家等我好消息就行。

    我当时沉浸在新婚的喜悦里，根本没怀疑。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王磊，你告诉我！我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脚边，抓住他的裤腿。

    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你说过即使没孩子，我们也会是最幸福的夫妻！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他嫌恶地踢开我的手。

    爱情能当饭吃吗我王家必须有后！你生不了，林雨能生，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区别。

    他蹲下来，指尖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顾蓉，除了我，还有谁能容忍你

    他拇指擦过我嘴角的血痕，动作曾是我熟悉的温柔，此刻却只剩刺骨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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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能生，娘家的破公司全靠我撑着，你爸躺在ICU每天几万的费用，不是我支撑着，你以为能活到今天

    我僵在原地，父亲的公司……我想起三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脑梗，父亲倒下后，是王磊以女婿身份接管了濒临破产的建材厂，在那之前，他就是公司一名普通员工。

    你爸那堆烂账，要不是我让公司起死回生，早该申请破产了。

    王磊松开手，拍了拍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描淡写。

    现在公司好不容易盈利，你倒好，跑到月子中心来撒泼，差点害死我儿子——顾蓉，你摸摸良心，谁才是你的恩人

    恩人

    所以你就开始肆无忌惮我的声音抖得厉害，却努力撑着最后一丝尊严。

    找她生儿子，用假结婚证骗我，现在还要把我当傻子耍

    话不能这么说。王磊皱起眉。

    我是男人，王家需要香火，这是天经地义。林雨愿意给我生孩子，又不图名分——

    要不是你最近闹到家里，她连月子中心都不肯来，怕给你难堪。

    5

    难堪

    我看着自己身上仅剩的内衣，看着手机里那些疯传的直播截图，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王磊，你真把我当猪养了，吃饱了就该乖乖躺着，别管你在外面跟谁配种

    你怎么说话呢！婆婆立刻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还把自己当千金小姐呢受不得一点委屈。

    要不是我儿子，你们家早就破产了。

    我们王家没亏待你！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最好的你看看张太太、李太太，哪个老公在外面没三儿四儿人家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嘛，逢场作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