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退到消防通道拐角,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四个戴着棒球帽的人,帽檐下闪烁的冷光正对着洛母的后背。冰子!背后!小黑嘶吼着冲过去,却被突然伸出的脚绊倒,整个人重重摔在湿漉漉的地砖上。
刘冰猛地转身,金属甩棍唰地一声甩出半米长寒光。他将洛母护在身后,手腕翻转间,甩棍在空中划出凌厉弧光:又是你们,想杀人灭口
聪明人不该问太多。杀手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不带丝毫温度。
话音刚落,四名杀手同时抽出寒光闪闪的短刀,呈扇形将刘冰三人围在中央。刘冰握紧甩棍,他警惕地盯着杀手们的一举一动,每根神经都绷到了极致。
其中一名杀手率先发难,短刀直刺刘冰面门。刘冰侧身躲过,甩棍横扫,却被对方轻松格挡。紧接着,另外三名杀手同时出手,刀刃带着破空声从不同方向袭来。刘冰左支右绌,身上很快被划出几道血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突然从斜刺里冲出,竟是洛医生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他捡了一根钢筋,此刻双眼通红,嘶吼着朝最近的杀手砸去。钢筋带着风声呼啸而下,虽然动作生涩,却气势惊人。杀手慌忙举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虎口被震得发麻。
洛父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后退半步。他挡在刘冰和老伴身前,握着钢筋的手不住颤抖,声音却坚定无比:想动我家人,先踏过我的尸体!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可他依然死死盯着面前的杀手,仿佛一头护崽的困兽。
刘冰看着洛父单薄却坚毅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热流。老人握着钢筋的指节泛白,佝偻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将老伴牢牢护在身后。借着这生死一瞬的空档,刘冰深吸一口气,将胸腔翻涌的血气化作冷冽杀意。
甩棍如灵蛇出洞,精准点向离他最近杀手的腕骨凹陷处。咔嗒脆响在封闭的应急通道内炸开,杀手握刀的手如断线木偶般垂落,短刀坠地的声响惊得洛母浑身一颤。刘冰旋身侧踢,靴底重重撞在杀手胸口,那人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消防栓发出闷响。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犹如凶猛的野兽从远处赶来,红宝的合金短刃还在滴血,小黑则抡着变形的铁管,额角的伤口正顺着下颌滴落血珠。杀手们见状,对视一眼后如惊弓之鸟迅速逃离。
洛母突然瘫坐在消防台阶上,压抑的啜泣声在狭小空间里回荡。刘冰抹去额角的汗珠,发现掌心已被甩棍磨出血痕。他望向红宝染血的左肩,又看了眼小黑青紫的手腕,终于意识到这场恶战并非终点——暗处的毒蛇尚未被彻底斩断,而他们手中的证据,此刻正燃烧着滚烫的温度。
大雨连着下了两天,潮湿的烟雾在客厅里缭绕,刘冰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发颤,烟灰簌簌落在沙发扶手上,在牛皮纸袋上烫出星星点点的焦痕。莓莓将血样报告单轻轻放在茶几上,纸张边缘被攥出褶皱,冰哥,DNA比对相似度99.8%,还有......她突然顿住,盯着刘冰后颈新结的痂——那是前日搏杀时被杀手划伤留下的,此刻还泛着可怖的红。
刘冰扯松领口的绷带,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报告单上匹配成功的字样刺得他眼眶发疼,仿佛洛医生最后的呐喊都凝结在这四个字里。他碾灭烟头,火星迸溅在牛皮纸袋上,三年前就开始的布局。衬衫掀开,腰侧狰狞的刀伤还未结痂,纱布边缘渗出暗红血渍,他们篡改病历、伪造自杀现场,甚至......想让知情者永远闭嘴。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莓莓下意识缩了缩肩膀。这时,刘冰的手机在寂静中突兀响起,小黑发来的视频里,某平台刚发布的洛医生同事证实洛医生患抑郁症的聊天记录正在疯狂传播。评论区里,水军整齐划一地刷着罪有应得,甚至有人编造出成绩差毕不了业,学习压力大才患抑郁症的谣言。真实的质疑声像风中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