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废弃剧院的方向驶去。

    6

    废弃剧院坐落在城市边缘的一片荒地上，斑驳的外墙爬满了藤蔓，彩绘玻璃穹顶早已碎裂，像一只空洞的眼睛俯瞰着荒芜。

    齐幻生和鬼影推开车门，夜风吹过空旷的广场，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师父以前常在这里排练易容戏法，说这里的回声能帮他分辨呼吸的细微变化。

    鬼影踩着碎玻璃走进剧院大厅，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联络点应该在后台的化妆间。

    齐幻生打开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照亮断壁残垣。

    舞台上的幕布早已腐朽成碎布条，乐池里积满了雨水，倒映着天花板上坠落的石膏雕花。

    他注意到地面上有新鲜的脚印，从门口延伸向后台，鞋底的纹路很特殊，像是某种军用靴。

    等等，齐幻生拉住鬼影，用手电筒指着脚印，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鬼影脸色一变，蹲下身仔细查看：是陈默的人！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

    也许你的联络方式早就被陈默破解了。

    齐幻生心中一沉，握紧了口袋里的硬币，或者，我们中出了内鬼。

    鬼影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很快被狠厉取代：不可能！师父的手段陈默学不来。

    两人猫着腰，沿着布满灰尘的楼梯走向后台。

    化妆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线。

    齐幻生示意鬼影停下，自己先凑到门缝前观察。

    只见化妆间里站着几个黑衣人，正是陈默的手下，他们正在翻箱倒柜，似乎在寻找什么。

    房间中央的化妆镜前，坐着一个人，背对着门口，穿着一件宽大的风衣，头上戴着一顶旧礼帽。

    找到了吗一个黑衣人问，声音粗哑。

    没有，另一个人摇摇头，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

    坐在镜子前的人突然动了，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个惨白的面具，遮住了整个脸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你们当然找不到。

    面具人开口了，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听起来像是金属摩擦，千面的联络点，岂是你们这些蠢货能找到的

    黑衣人脸色一变，握紧了腰间的枪：你是谁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面具人站起身，风衣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玻璃，发出咔嚓的声响：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影契的秘密，你们没资格知道。

    话音未落，面具人突然出手。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双手像毒蛇一样探出，分别点在两个黑衣人的手腕上。

    黑衣人惨叫一声，手枪掉在地上，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剩下的黑衣人见状，立刻拔枪射击。

    面具人身体一矮，像一团影子般滑到桌子底下，子弹打在墙上，激起一片灰尘。

    他从桌子底下甩出几张扑克牌，不是普通的纸牌，而是边缘锋利的金属牌，呼啸着射向黑衣人的小腿。

    黑衣人惨叫着倒下，小腿上鲜血直流。

    面具人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走到最后一个站着的黑衣人面前，伸手摘下面具。

    齐幻生和鬼影躲在门外，看到面具下的脸时，同时惊呆了。

    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属于一个中年男人，齐幻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但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这个男人摘下面具后，竟然开始用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揉搓，仿佛在撕扯什么。

    只见他撕下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另一张脸——那是陈默的脸！

    怎么会是你！鬼影失声叫道，下意识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