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群,跪在太子面前。近距离看,这位储君比她想象中还要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此刻却因失血脸色苍白如纸。
是你太子认出了她,眉头微挑,新来的女太医
殿下恕罪,民女...下官冒犯了。沈清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但医者本能让她顾不上这些,请让下官看看伤口。
太子轻轻点头,沈清欢小心地卷起他的袖子。一道寸余长的伤口横贯小臂,皮肉外翻,鲜血汩汩而出。
需要立即缝合。她迅速从药箱取出银针桑皮线,又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麻沸散,能减轻疼痛...
不必。太子摇头,区区小伤,直接缝吧。
沈清欢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只见太子神色平静,唯有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暴露了他在强忍疼痛。她不再多言,手法娴熟地清理伤口,穿针引线。
殿下怎么受伤的她一边缝合一边轻声问,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太子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练箭时弓弦突然断裂,反弹所伤。他顿了顿,你手法很熟练,不像是只治过妇人病的样子。
家父生前是军医,我随他行医时,见过不少外伤。沈清欢低头专注于手上的活计,没注意到太子眼中闪过的讶异。
最后一针结束,沈清欢取出一个青瓷小盒:这是玉容膏,能促进伤口愈合,不留疤痕。
太子任由她涂抹药膏,忽然问道:我记得你叫沈清欢
是,殿下。
清欢...太子轻声重复,似在品味这两个字,人间至味是清欢,好名字。
沈清欢手上一顿,脸颊莫名发热。她迅速包扎好伤口,退后一步:殿下伤口三日内不要沾水,每日换一次药...
你明日来东宫为我换药。太子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既是你治的伤,自然由你负责到底。
沈清欢张口想说什么,却见太子已起身离去,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空气中。她低头收拾药箱,发现地上落着一块玉佩——正是太子腰间佩戴的那枚。
玉佩温润如水,正面雕着一条盘龙,背面刻着景珩二字。萧景珩,当朝太子的名讳。
第三章暗流
次日清晨,沈清欢换上新领的太医服制——一件黛青色的圆领袍,腰间束着银带,头发挽成简单的髻,用一根木簪固定。对镜自照,她几乎认不出镜中那个端庄的医官就是自己。
沈太医,该去各宫请安了。小宫女在门外提醒。
沈清欢深吸一口气,拿起药箱和那块玉佩,迈出了房门。按照规矩,新入宫的太医需拜见皇后及各宫主位。她先去了坤宁宫,皇后和蔼可亲,问了几句家常便让她退下了。接着是贵妃、淑妃、德妃...一圈下来,已近午时。
最后是东宫。
东宫比想象中简朴,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庭院里种满了翠竹,风吹过时沙沙作响,倒像是哪位隐士的居所。
沈太医来了。一个年长的宫女迎上来,殿下在书房等您。
书房门半掩着,沈清欢轻轻叩门。
进来。
太子萧景珩正伏案批阅文书,见她进来,搁下毛笔。他今日穿了一件靛蓝色的常服,衬得肤色如玉。右臂的袖子挽起,露出昨日包扎的白布,上面已渗出一丝淡红。
下官参见殿下。沈清欢行礼,昨日殿下遗落了玉佩...
萧景珩眼睛一亮:我还以为丢了,正着急呢。他接过玉佩,指尖不经意擦过沈清欢的手掌,两人俱是一怔。
殿下该换药了。沈清欢移开视线,打开药箱。
换药过程中,书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沈清欢专注地清理伤口,忽然注意到太子腕内侧有一道不明显的青线。
殿下近来可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