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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症…太可怕了…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因为尸体的惨状,而是因为这片死寂,这种麻木,这种连死亡都无法唤醒的、被水毒侵蚀的顺从。李工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渴死还是被毒死清源公司给所有人出了一道没有正确答案的死亡选择题。

    3

    脱水者与记忆水

    城市的夜,浓得化不开。劣质霓虹在厚重的、饱含水汽的雾气中晕染开一片片病态的光斑,红的像血,绿的像脓,蓝的像清源公司无处不在的幽灵。脚下是湿滑黏腻的巷道,垃圾腐烂的酸臭和无处不在的、带着铁锈腥味的水汽混合在一起,钻进鼻孔,让人窒息。

    我裹紧身上带着霉味的外套,像个幽灵一样在迷宫般的后巷里穿行。心脏在肋骨后面狂跳,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干裂的喉咙。李工那张紫涨的、痛苦扭曲的脸,夏初眼中空洞的蓝光,还有林玥在水涡里无声的呼唤…这些画面在我脑子里疯狂闪回、切割,几乎要把我逼疯。

    按照那个神秘信息源的指示,我找到了地方——一扇嵌在油腻墙壁里、锈迹斑斑的沉重铁门。门上方,一个布满蛛网的摄像头闪着微弱的红光。我深吸一口气,抬手,用指关节在冰冷的铁皮上敲出三长两短、再两长一短的暗号。

    死寂。只有远处模糊的警笛声和头顶冷凝水滴落的滴答声。

    几秒钟后,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铁门上方打开了一个巴掌大的观察口。一只眼睛出现在后面,锐利、冰冷、布满血丝,像荒野里饿狼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我。那只眼睛在我干裂起皮的嘴唇上停留了两秒,又死死盯住我的眼睛。

    名字。门后传来一个嘶哑得像砂纸摩擦的声音,干涩得没有一丝水分。

    林锐。我的声音同样干哑。

    为什么来那声音追问,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我女儿…叫林玥。我舔了舔裂开的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硬挤出来,带着粗粝的痛,五岁。暴雨天…没了。我老婆…快把她忘了。我停顿了一下,直视着那只狼一样的眼睛,还有…我喝了水,但没忘。一点都没忘。

    那只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震动,随即是更深的审视。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钟后,观察口啪地一声关上。接着,是沉重的锁链被解开的声音。铁门向内打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混合着灰尘、汗味、机油和某种…干燥剂味道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地下停车场改造的空间。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和摇曳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空气干燥得异常,和外面湿漉漉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墙壁上挂着巨大的塑料布,地上铺着厚厚的吸湿毯。角落里堆满了鼓囊囊的麻袋,隐约能看到里面是各种干燥食品和…成箱成箱的桶装工业干燥剂更远处,几个形状古怪的、连接着复杂管道和冷凝装置的机器在低鸣运转,不断收集着空气中稀薄的水分。

    人影绰绰。他们都穿着深色、吸湿的衣物,大多瘦削,脸色是长期缺水的灰败,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警惕、锐利、充满攻击性。他们无声地忙碌着,或擦拭武器,或检查设备,或小口抿着一种浑浊粘稠、看起来绝不好喝的糊状物。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末日生存般的肃杀气氛。

    带我进来的人是个精悍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脸上有一道狰狞的旧疤,从眉骨斜划到嘴角,让他看起来格外凶狠。他就是老K。他把我带到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那里用废弃的汽车零件和帆布围成了一个简陋的房间。他示意我坐下,自己则靠在一个生锈的轮胎上,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脸上扫射。

    天生抗毒老K的声音依旧嘶哑,开门见山,喝多少多久

    从小就这样。我迎着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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